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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我的最爱妹妹头》


0.我是个淡定的人

请耐心地看这么一段文字:

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不爱红装不爱武装,她只是想要平静没有波澜的生活。

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不爱“泪痣”不爱狼,她只是想要一个不是万人迷的男友。

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不阻拦别人喜欢她,也只跟她喜欢的人暧昧,却从不表白心意。

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万般淡定,她固执地坚持……

你以为那个女孩子是我?错了,那是我妈。上述是她的自传题头,虽然无一假话,却夸张有余。她也只是一个嫁了平凡的人的平凡女人,结果那个平凡的人居然是大财主的儿子。她有一个花瓶的女儿,从小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却让她被某个青梅竹马嘲笑花痴招展。她有一个女儿,女儿是财主的孙女,但是她就算违抗公公也不让女儿从小就被定下终生,理由是她不满意对方的小少爷,因为……他眼下有颗泪痣。

我知道那是因为小少爷他长得像他的老爹——少爷,而那个少爷恰恰是我妈她的初恋情人,把她甩了的那个。所以,虽然少不了被老妈怂恿的成分,但年幼无知的我还是天天都爬过高高的屋墙去骚扰隔壁那个小少爷,挠踢抓打无一不上,打得不能还手的他只能哇哇大哭,然后被他的爷爷——老少爷训斥一顿,自然我就在一边享受老少爷亲自端给我的茶点啦。天知道我那时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接受那老头明显不怀好意的“好意”,不过算了,现在的我看到他们一家人也不会再不淡定了。

是的,我很淡定,非常淡定。你还别不信,我就跟我妈一样淡定。还比她更加固执,硬是不向喜欢的男生主动表白心意。而天又知道我为什么遇见的总是那些不敢自己表白的蠢男人,所以,十几年来烂桃花依旧。

什么?你说我不过是小学生而已?啊啊,你都不知道现在小学生都成一对一对的么,我周边的男孩子除了不肯表白这点都很优质哦,比如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就经常送我老妈一直因为我的过敏症而从来不肯让我喝的果汁,虽然每次都让我满脸荨麻,但我还是很喜欢他哦——尽管知道了他的目的是我好友之后我暴打了他一顿就是。

也好,总比表白了再被拒绝踹飞好不是?长期果汁票什么的,再找不就有了……哦对了,当时我好像还暴揍了躲在后面看顶着一张贱脸貌似在看我笑话的小少爷一顿。

嗯,所以说,烂桃花什么的不可怕。但它让我更加淡定了。于是我淡定地上了中学。尽管和小少爷,和青梅竹马一个学校让我很是不满,但我喜欢那里的校服,更喜欢那所学校的校名。

冰帝学园。

1.走进男厕见女人

冰帝学园果然不愧是贵族学园。那些富丽堂皇却比起小少爷家甚至我家还差了那么一大点儿的教学楼,那些环绕整个学园的每天空运新鲜栽种在我眼里却毫无意义的花草树木,那些三三两两站在偌大的校园里,看起来很有气质地在说话其实不过在做谁身上的鞋子领带比较贵这种低档次的攀比的学生们,无一不彰显出冰帝的贵族学园身份啊!

话说我不是路痴。但是我不想像个路痴似的四处去找教学楼和我的教室。据老妈说,我应该是和小少爷以及青梅竹马分在一个班级的。我当时听到就想拿刀砍人了,这不是我妈我爷爷的主意就是老少爷的主意!凭他们是绝对做得到的!唉,亏我还想总算可以离幼儿园时代就从没分开过的他们远点了呢……

不过话说,这时候还是跟着小少爷他们去教室吧,不过呢?我微挪动了下脚步,四下环视着,居然没有发现他那辆招摇至极的加长型房车。难道他这个昨天还嚷嚷着要华丽地早到的人却迟到了?

“痛!”突然从我头上传来一个略带稚气的男声,我闻声抬头去看,我自顾自地移动张望着然后撞倒人了啊?

那是一个比我高半个头的男生,我刚撞在他身上,而抬头的时候又撞倒了他的下巴。他长得很清秀,眼睛大大水水的,以某些国语教师的话来说就是那种像是会说话的眼睛,所以他揉着下巴疼得眯眼看我的样子,活像个女孩子。

于是我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于是对面那个男生粉扑扑的脸蛋变成红扑扑的了,但他跟我刚才说的那些群聚攀比的学生不同,看上去涵养很好,见我这样“笑话”他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红着一张脸看着我,嘴角还能勾起温和的弧度。

我没说话,就那样站着跟他对视。半响他终于放下白皙修长不似男子的手,笑着开口,“同学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是在找什么人吗?”语气举止不见一丝一毫尴尬,反而很是大方。

我怔了怔,内心吐了吐舌头。好吧,不是看上去涵养很好,是的确很好。这个人一定是大家族的少爷,跟那些只是有钱而已才混迹在冰帝的学生们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一定,是跟我们一路人。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思多研究他,再说我也对他没那么大兴趣。我现在还是更关心我的教室……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迟到什么的我最不喜欢了。

“那个,我是今年的新生,想找一年a班的教室,请问在哪里呢?”我展颜露出个礼仪课上学到的超级公式化的淑女笑容,配上不想也被熏陶出的大家气质,与这男生相比也显得落落大方毫不失色。

嗯,老妈老爸和爷爷奶奶,就连老师也说我要是静止不动的话就是千金小姐的典范(虽然一动就破功了),但我还是更倾向于要用的时候就装呢,所以我才在无聊的礼仪课上还认真学习嘛。

他愣了一下,还是不失风度地笑,“是学妹呀,那跟我来吧,一年级的教室就在我们教室的楼下一层。”

“那真是太感谢了,学长。”我笑得脸都快僵了。因为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少年竟然是学长的事实太过震惊,所以一向对别人个人问题能不问就不问的我也忍不住问道:“那个,请问您是几年级的学长?”

“水野寻,比你大一级。”说完又用那双说话眼看着我,眼里有点询问有点期盼。

啊,不但长得像女生就连名字也这么秀气啊——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后,听到这句话的我在心底翻个白眼。谁问你名字了啊?我只是问你年级而已啊啊啊!你就这样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了名字好吗?好?不好!起码我很不好!你说了不就代表我也必须说吗?可是我根本不想对不熟的人报出姓名啊啊啊啊!

但,出于礼貌,还是得报上自己的名字。于是我用蚊子叫的声音开口,希望他听不清,“我是,森林藤希。”

但显然眼前这个学长的耳朵好得就连昆虫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森、林……?”

啊啊,所以我才不要说自己的名字嘛!!-

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听着讲台上老师口沫横飞的激情讲解,我扭头看了看躲在最后一排、想问他小少爷为啥没来却见他正睡得香甜的青梅竹马,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听到森林这个姓基本上了解的人都会惊讶,所以我才很不喜欢。我可跟那个听到大家喊他迹部还能嘴里说着什么华丽高兴地转圈摆poss的小少爷不同,我讨厌那样异样带着敬畏却埋着深深嫉妒的眼神。

当然,还是有人不会在意这些,仍然把我当作是我,所以我更愿意和那些人做朋友,不管他们的家世如何,是否入得了我那精明的爷爷的眼。我需要的只是真诚,老妈也经常对我说,人一辈子就要活得轻松自我,我想这也是她不同意我与小少爷指腹为婚的原因之一吧。

下课铃声是古老的交响乐,我初听见时着实恶心了一回。明明这个学园的学生这么多人都穿chanel背gucci,“摩登”得很,唯独铃声却是回归古典么?

真是的,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撑着因为早起没睡够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厕所,想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打开厕所的门,低头摸着门框想去找水池,却被人拦住了。伴随着他栏在我身前的手臂,还有此起彼伏的几声像是变声期那般破鸭嗓里吼出的尖声惊叫。

真是烦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一路上就是,不明不白地接收到好多道惊异的目光还有听不清但明显很烦的窃窃私语,总感觉大家好像在用什么看怪物的态度对我。我到底做什么事了?干嘛开学第一天就要这样啊?我又没吃人!

厌烦地抬起脸,终于看见了那双手臂的主人的脸。那是一个身材有点飞机场,而却长得一副姣好脸庞的女孩子。她双颊有点红,正微微皱眉看着我,嘴巴微张,好像想说什么,又像在等我先说话。

她一头偏酒红色的红发,发型是早已不流行的纯情的妹妹头,眼睛很大,不像水野那样水润,但很有精神。我偏头看着她,心想她要干嘛啊?在厕所这种地方拦下我做什么?看她的样子也不似知道我的姓氏,那她红着一张脸,难道是想对我表白?——我在瞎想什么啊喂!这怎么可能呢!

见我迟迟不发声,一直在我全身上下来回打量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一响起,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有这样低沉的声音?果然人这样生物很是奇妙啊!

不知为何,我还闲工夫在心里这样淡定地自我疑问自我解答着。但解答不了的还是得问出口,我奇怪地看了看她,也不用刚才对水野那淑女端庄的语气,随口反问了句:“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这里不是谁都能进的厕所吗?”

“是厕所!”她却突然生气起来,瞪着我喊道:“可是这里是——男厕所啊!”

我顿时在风中石化。男、男厕所?!回过神来的我连忙斜出身子看了看外边门板上帖的铂金版,可不就是赫然写着“男”厕所么!!我竟然迷迷糊糊地走到与女厕所距离半条走廊的男厕所来了?!

这可是大耻辱啊!我感受到了以光速爬满整张脸的热度,看着仍旧维持着目瞪口呆望着我和眼前这女孩子的男生众人们。所以,所以他们才要尖叫,所以我一路来的时候,才会沐浴这么多的异样眼光啊啊啊!

可、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在“男厕所”里提醒我这里是男厕所?我强自定了定神,迫使自己冷静地思考。莫非,这个女孩子也是、走错厕所的?

不行,不能也让她遭受这等羞耻!我连忙抓起她于女孩子来说略显粗糙坚硬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一起拖出了男厕所。

她一路尖叫着让我放手,但我怎么可以呢?我不能让女同胞和我一起待在男厕所里面啊!于是我费了全力使劲地拽住不断挣扎的她,终于远离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我松了一口气,眉间带点骄傲自豪地看着叫得气喘吁吁的她,等待她的感谢词。可是她抬起的脸却不那么好看,“你把我也拉出来干什么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那里是男厕所而已啊!”她的脸涨得通红,再看不出她在生气我就是傻子了。

我惊了一惊,为什么啊?我明明解救她于水火之中了啊?啊……啊,对了!莫非……难道……我咬着手指头,深思着那个异常说得通到可怕的答案。果然,只有那个了吗?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她更加生气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那个,同学啊。”我打定主意,颇为为难地选择着措词,“就算你久居深闺比较饥渴,所以垂涎……但是啊,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子啊,就算再……那啥也不能选择这种方式,对不?男厕所那地方太乱太嘈杂,鱼龙混杂着也不好分辨品质优良,毕竟这不是菜市场……”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女孩子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黑,也没注意到她握着的拳头越来越用力。于是我缓了缓,还想再接下去说的时候就突然被她忍无可忍的声音打断了。

她瞪着我,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又一个字:“你够了!我跟你说,我才不是什么女孩子也没你想象中那样龌龊的爱好!听好,我、是、男、人!!”吼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在当场。

我看着他纤小却有力的背影,茫然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感受着还余留温度的触感。

他、原来是男的——?

2.囧囧的面包战记

我活得非常自由。

母亲大人一直说我不像大人家出来的大小姐,事实上我觉得她也没个少***样子。其实我觉得这跟我那个身为次子所以没啥继承压力于是跟个普通人几乎一样的老爸脱不了干系。他经常为家族事业在外探查各国的酒店业务,于是我便在嫁过来之前还是平民、嫁过来之后仍然我行我素却丝毫没有自觉的母亲大人的常年陪伴教导下耳濡目染了。虽然一直有学什么礼仪学,但家族的领导人、我的亲亲爷爷不知为何很喜欢我,所以在我的撒娇攻击下也不强制我必须在家也做个淑女了。

不过就算是装的,其实在该上得厅堂的场合,我还是个完美的淑女好不好。嘛,其实说起也不过性子使然,我比其他大家族的孩子多了一份自由,那份最为贵重的自由。无法否认,这是大大的幸运。

说我不像个大小姐不无道理。母亲大人她从我十岁开始不受她“摆布”起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至今,我不喜欢穿名牌不喜欢吃西餐,偏偏要穿什么低档品牌,吃的东西也是那最“没品”的面包。

对,面包。很是奇怪地,森林集团明明就是一跨国企业,家族上下却全部以日食作为主餐,饭桌上基本都不出现面包色拉菜之类西式餐食。偏偏我还就是喜欢西餐,我说爷爷爸爸,就算你们跟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待久吃了多了回头想重温我们日本的本土文化,也不要连累我好不好?亏我还是大企业的大小姐呢,长这么大居然连牛排都没有尝过是什么味道!!我好恨啊啊啊……

是的,一整个上午我就咬着老妈为了给我纠正坏习惯而特制的铁头铅笔,在回忆过往的悲哀中度过了。上课什么的都是浮云,不听一样能考出好成绩。绝对不是炫耀自己的脑袋有多好用,我只是在哀叹家庭教师什么的最讨厌了。

“藤希……”午休铃声刚响,本应该离我很远的青梅竹马同学就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后座。他打着哈欠,一只手随便地搭在我肩上,“你要去买面包吧,给我带一个吧……”

“……我说你这家伙就睡了一上午吗?”我无语地看着那张睡痕斑斑的脸,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脑袋,“你脑子好也得好好学习啊!”

“唔……脑子好……或者,好好学习,有用吗?”他的头被我点得一动一动的,显然很不舒服,于是他抱怨着懒洋洋地扬起手拍掉了我的手。

“也是。”我无奈地说着,转回头去翻找书桌,从里面拿出个我自己都不想看见的钱包,“芥川慈郎先生是会考试中也大大咧睡着的神奇先生嘛。”

“嘿嘿。”慈郎却没一点我在嘲他的意识,反而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摊开手掌到我面前,“炒面面包。”

“……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我抓过那几个硬币,白了他一眼就走出教室下楼。最后回头看了看,果然那家伙又瘫在课桌上睡去了-

把钱包藏在口袋里,我哼着小调信步走下楼梯,一路拐了几个弯走到转角处的小卖部,想快买好早点完事,却惊见人山人海的惨状。

我吓了一跳,不是没见过这阵势,只是惊讶冰帝这样的贵族学园也会有“午休风暴”这种争抢的事情?虽然平时的我的话,一定会为这样有平民气息的氛围高兴感动到,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的菠萝包啊!我最爱的菠萝包啊啊!你会不会就这样被那些野蛮人抢走啊啊啊!我附在毫无队列可言还不断挤动的人群后边使劲向前面眺望,一咬牙,撩起袖子就使劲往前面挤往里边冲。

在牺牲了一只发夹后,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猛地趴到柜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啊啊,这可比跑一千米都要累得多啊!我今天回去一定会因为肌肉痛摊在床上动不了的。

“哎呀,不要这么着急嘛,面包还有很多哦。”小卖部的大妈很和蔼,她微笑着替我理顺了翘得七七八八的头发,“那你要什么呢?”

“菠、菠萝包,”我调整了下呼吸,站稳身子也报以一笑,“还有……”还有炒面面包。可是大妈没让我说完,就一脸抱歉地打断了我。

“对不起哦,菠萝包已经卖完了。小姑娘你要是再早点来就好了,最后一只被那边那个小伙子买掉了呢。”

卖、卖完了?!那我不顾一切的冲进这个修罗场是为了什么啊!!我顺着大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蓝色头发长得高高的男生背对着我们,手上正拿着一个还没开封的菠萝包。

不行!我今天很想吃菠萝包!非常非常想吃!不能再等了,不能不能!多等一天我都会死的!——这么想着,我吞咽了口唾沫,视线跟着那男生手上的我的最爱不断移动。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只有行动了不是吗!

我飞快地跑过去,一下子抓住蓝发男生的手臂。他被我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到,扭过头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开口时脸色却变成了老练的沉稳笑容,“怎么了?小姐?”

他cāo着一口关西腔。但是没关系,就算他cāo的是英国腔我也一样要定了这个菠萝包!我敢肯定我此时的眼里一定燃着熊熊烈火,“把菠萝包让给我。”我不容置疑地道,差点就带上命令式语气。

他愣了一下,笑得更深,“不行呢,这可是我的。为什么一定得让给你?”我依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开玩笑,若是在这里就算了我也没必要丢下脸面来“求”他了。

毫不退让地跟他眼镜下掩藏的深眸对视着,刚想开口,却只听他右边那个男生出声了。男生a轻轻推了推蓝发男生,调侃道:“哟,忍足,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可爱的女生了?这才开学第一天啊,你还真行呢!”

不等苦笑的忍足回话,左边那个男生b又接上了话:“是啊是啊,别说你不认识啊,我们可不信!要不是认识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样理直气壮地问你要面包呢?”

我转转眼珠,决定不说话等忍足的辩白。但他想说时又被人打断了。那是一声高分贝的“啊——”,足以媲美那些美声高音,就是嗓子估计是在变声期不怎么好听。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啊!

发声的人像只兔子似的快速冲到我们这边,目光放到我脸上时还狠狠剜了我一眼。我这下确定他是谁了,不就是早上那个厕所女……厕所男嘛!!

唉,我都没想到要怎么跟他道歉加道谢呢,他见我就如临大敌,这可怎么办才好。红发妹妹头的他看起来明明都不认识忍足,却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臂。他脸上很是诚恳,很是语重心长,仿佛过来人似的姿态,边瞟我瞟冲忍足道:“同学,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被这个女色狼骗了!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面包而是搭讪你啊!”

女色狼?!我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居然说我是女色狼?!你才色狼,你全家都色狼!!还有什么目的是搭讪?天地良心啊,我的目的完完全全都是面包啊,面包啊!你这家伙听谁说的搭讪啊,少给我自说自话了!!

对他的歉意瞬间就被磨灭,我站在这边气得发抖边用眼神杀死他,决定跟他势不两立。忍足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们,男生ab则惊讶得张大嘴巴。

怒极反笑,我做了个几个大大的深呼吸,勾起笑容,以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字正腔圆,“说什么呢这位女同学?要说色狼的话,不是我该是他吧!”我颠倒黑白歪曲事实,一胳膊勾过忍足的头颈,“他!”

于是周围看好戏的学生们一阵惊呼。

“什么女同学?!我说过了我是男人啊,男人!!”单纯红发男生马上跳脚,可惜谁都没有听进他的话。

本想隔岸观火的忍足没想到火居然烧到自己身上,扶了扶眼镜语气颇具无奈,“小姐,我都不认识你诶,哪来的色狼一说?”

“喂喂!你们在听我说话没?!我说了我是男人啊!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喂!不要无视我啊!!”

听到了就当没听到,这是我最喜欢的无视之境界。现在可没空管你啊,妹妹头。我又是娇柔一笑,手指轻扬起,指向他手里还拿着的菠萝包,“你搭讪了我的面包,还对它动手动脚了。”说完我自己都要反胃,这种笑容这种声音,我再会装也免不了恶心到自己啊啊啊。

忍足愣住。大家也全都呆住。半响,忍足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小姐,”他把我心心念念了很久的菠萝包扔给我,“你赢了。”

我握住面包,转身扬了扬手,“过奖了。”

既然达到了目的,也就没有久留的道理了。去哪里吃好呢……嗯?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唔……想不起来呢,那就算了吧!

我微笑着踏上阶梯,果然还是到天台去吃吧!

3.妹妹头他是人妖

我坐在天台的长椅上幸福地啃着我来之不易的菠萝包。不得不说,冰帝的伙食真的是很好,虽然还没去过食堂,但凭烘烤出来的面包这么香,想来味道也错不了。干脆明天就去食堂吃午饭吧。

正想着,本该只有我一人的天台突然嘈杂起来。我放眼望去,门被开启,两个人拿着面包交谈着从校舍内走出来。

粉色妹妹头和蓝色长碎发。可不就是刚才在小卖部的那两个男生。我心里哀叹了一声,低头默默地吃着已经食而无味的面包,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自我抹消,默念着祈祷他们不要发现我。

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厄运了,或者说是孽缘?今天这都已经是第三天遇见那个妹妹头了啊啊啊!而且他怎么就跟那个关西腔勾搭上了呢?

不知道是因为全天台除他们以外只有我这个生物太过显眼,还是我对敌吸引力太过强烈,妹妹头很快就打破了我无谓的幻想。他扯开大嗓门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身边,顺便把就近的忍足也拖了过来。

“喂,你这女人,你到底明白没有啊?我跟你说,我从身到心都是个——”你说妹妹头能对我说的还有什么?无非是他已经发表了好多次的男人宣言!

“人妖。”我翻了个白眼,淡淡打断他,“不然你这么强调干什么?做贼心虚?”是啊是啊,你不男不女的,不是人妖还是什么?恶毒地在心底吐了吐舌头,好笑着等他的反应。

“人……人妖?喂!谁是人妖啊喂!!”单纯的少年脸一下涨得通红,挥舞着手臂拼命想要否定。我若无其事地咬下一口面包,淡定地看着他像舞蹈似的动作。其实这个反应一点都不好玩呢。

“好了好了,她是逗你玩呢。”忍足一手按在抓狂的妹妹头少年肩上,尽管如此我也还是能看见他嘴边噙着的笑意,和若有似无抽动着的肩膀。想来忍笑得很痛苦吧。

“可是……”妹妹头挣扎了下,可能也是觉得再跟我这种人争也没用,便泄气般地静了下来。然后他又忽然抬起脸,一手抓住忍足的手臂,一手指着我,“对了,侑士,这个女人她拿了你的面包还没给钱吧?”

稍对他这么熟稔的称呼惊讶了下,难道妹妹头其实是个自来熟?不过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白白拿别人的东西我可不喜欢——当然长期果汁票候补除外。

“哦?哎那个没关系啦,才一个菠萝包而已,就当送给小姐的吧。”他答着,看向我笑了笑。

眼前的“忍足侑士”看上去内心深沉得很,可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不是也不可能成为长期果汁票候补。所以该还的我都得还。

“不,这个面包我是叫你‘让给我’而不是‘给我’的,所以……”将面包放在一边,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尽可能不去看到它样子地摸出几个硬币,递给忍足,“喏,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吧。”

忍足愣了下,也没多说什么,看都不看一眼地笑着就接过钱放进裤袋。倒是妹妹头又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大惊小怪起来。

他指着我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钱包,眼睛瞪得很大,嘴巴也张得很大,“这、这是,你的钱包?”

我下意识地也看了眼钱包,然后在心里抱头大叫完了!完了完了,我只注意着不让自己看见,居然选择了这么个拿法!这样钱包不是大部分都暴露在外了让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了吗!完了完了啊啊!诅咒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这么多年这么掩藏就这么毁了啊啊啊!

蒙克的呐喊你在哪里,我要cos你!

这个冲击太过强烈,悲催的心情从心里跑到了脸上,我一向引以为傲的面部控制能力都开始机能不能运转。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不规则地抽搐,我好想一巴掌抽上去。抽停肌肉运动也抽晕自己。

自我催眠这是梦什么的,我好需要啊!!

还不等我做好心理整理以及面部整顿,妹妹头的表情就一下从惊讶变成可笑,他抱臂放在腹部,嘲笑道:“哈哈,真搞笑!!你多大啊?生活在什么年代啊?居然还用这样布满蕾丝和花朵的恶俗钱包?真是恶趣味!”他笑得很大声很大声,眼泪都几乎要笑出来。

不管他是无意好笑还是有意嘲笑,那声音在我听来都无比刺耳。我攥紧了手里的钱包,低头黑着脸一言不发。

妹妹头还在无所顾虑地继续笑,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反应。比起他的大大咧咧,忍足心思要细腻一分,起码还能察言观色。他又是一掌按在妹妹头肩上,想要阻止他,但无奈妹妹头笑得正带劲,一点都没发现。

我终于听不下去,猛地站起来。这下妹妹头终于发觉,停下笑声和忍足一起看着我。我冲他冷笑了下,什么都没说地走过了他的身边,向通往校舍内的那扇门走去。

走过的时候还伸手拿走了妹妹头的面包。不,是夺走了,很用力地夺走了。最后一眼瞥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眼里有点后悔有点担心。冷哼一声,我还是很生气。

我知道忘记的是什么事了,我忘记给慈郎带面包了。所以我就拿妹妹头的过去给他好了,虽然不是炒面面包也凑合吧-

“哟,欢迎回来~”慈郎依旧坐在我位子的后座,说话的声音很干脆,也不带睡意了,“我还当你掉yīn沟洞里了呢。”我撇撇嘴,他只要看到吃的东西就不睡了。

把面包一把丢给他,我自顾自地坐回位子。yīn沟洞倒是没掉,就是我现在十分想挖地洞自己跳下去。

慈郎双手抓住面包,看了看,奇怪地皱皱眉,“咦,我记得我要的是炒面面包啊,怎么变成豆沙面包了?”等了片刻见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又凑过来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藤希?”

我微微偏转头,就看见他那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的放大版。他平时只半张开的睡眼此时正少见地睁大,担忧地看着我。“藤希?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他的语气也是透着关切。

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一股温暖流过心头,暖和了我因愤怒而有些发冷的身子,也让我茅塞顿开。对,没什么好在意的,这个钱包是我的骄傲,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嘲笑就这么伤心恼怒。

露出一个正好带起梨涡的笑容,我摸摸他的头,“这么罗嗦干嘛?有得吃就不错了,要吃炒面面包你自己去买啊。”

他任由我摆弄他的头,静静了看了我一会儿后也收回身子,笑着撕开包装袋大大咬了口面包,“终于笑了呢,太好了。藤希还是笑的时候最好看了。”

虽然很感谢他没有再追问,但是为何他就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害臊的话啊啊啊!

“笑得没心没肺的时候最好看了。”

……我想打你。你这句话让我好不容易有了点的感动又没了啦喂-

我没有把钱包放回书桌或者书包,而是一直揣在口袋里。最后一堂课上课前的休息时间,教室门口有同学叫我。

我抬头去看,站在那个不知名的同学旁边的可不就是我今天的孽缘妹妹头?他见我看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他是来找我的。我很奇怪,他应该也很讨厌我才是,那他来干什么?

班级里的好事之人吹着口哨,好像还能听见有人说明天要出份校报说有勇者开学第一天就挑战森林家的大小姐,另外还有各种各样,夹带惊讶感慨各种情绪的吵闹交流声。

妹妹头的神经再粗,也开始觉得气氛不对了。他的脸上慢慢爬上了一些局促和不安,脸也开始有点泛红。

我叹了一声,动作很大地站起来,效果就如我的意图,教室瞬间就安静了。然后我快步走过去拉过妹妹头就走出教室,一路走到非常阶梯口才停下。

挑了个阶梯层坐下,我缓了缓气,奇怪看着他,“你来做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迟疑了下,走到我身边坐下。这让我更惊讶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以我们今天以来恶劣的关系,该是相见两相厌才是啊?是什么让这个人在这么短时间内转变的?想着我不知为何就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儿,我不想沾染上善变的病毒啊啊。

“那个……同学,”他似乎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顿了顿,然后猛地向我低下头,双手合十一击掌,“中午实在是对不起!”

我被他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他找我居然是为了道歉?!我惊奇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到他耳根子都红了才眨眨眼,慢慢出声:“……我叫森林藤希。”

“那么,森林,”见我好像没有要发火的意思,他抬起头来,眼里是让人不信也不行的真诚歉意,“中午我不该那样笑你的钱包的,对不起哦。”

我早就没生气了。他这样直率地向我道歉也消除了我对他的反感,反而觉得这个少年其实人也蛮好的。毕竟,他听到森林两个字一点动摇都没有。

“没关系。”我一勾嘴角,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钱包,看着它努力散发文艺气息,“就算别人再怎么说也好,它也是我妈做的,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无价之宝。”……虽然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嫌弃它了。

不过尽管我在故作深沉,但说的是大实话。介意别人目光的就不是那个森林藤希了。老妈啊,我为长这么大一直藏着掖着你命令我一定要随身携带不得替换的这只你的自信之作表示深刻的惭愧和深切的忏悔,所以你能不能取消掉这命令或者重新做个品味正常的钱包给我啊啊啊。

“森林……”我的演技是完美无缺的,于是妹妹头掉入了自责的深渊,完全忘记了今天其实是我一直都在欺负他。

再装文艺少女我就要吐血三升了妹妹头兄弟。所以拜托你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不。这样怎么看怎么像个猫咪,我怕猫控的我不能自持而扑上去搓圆揉扁你啊!

我轻咳了一声,撇开视线,“那个,妹妹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也不希望我一直叫你妹妹头吧?”

“我叫向日岳人。”他听到我的询问,下意识地回答道,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啪地站起来,“你说谁是妹妹头啊!”这样嚷着,然后好像发现了自己的确是这么个发型,于是怒不能言地再次转身跑走了,怒气冲冲地。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或许,不还他的面包钱也可以?

4.男生都喜欢网球

小少爷直到放学还是没来。真奇怪,照他的个性一定会很早就以非常壮大的方式高调地走入教室然后发表华丽大爷宣言才是。

我上午下课的时候就叫醒无时无刻不在睡梦中的慈郎问过了,他说今早没搭小少爷的顺风车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到那已经见怪不怪了的大排场,所以他也不知道。

我奇怪着一路走到校门口,却一眼就看见了我奇怪了这么久的对象。小少爷正坐在他那辆私家车里探出头跟围观靠近的女孩子们说着话,还不时用手指抚摸他眼角下自以为很有魅力的泪痣。

他干什么要停车在校门口啊喂,不知道这是阻碍交通吗?做人字招牌宣扬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只要他今天来上学了,我保证一天内整个冰帝都会以他为帝王。靠,我还以为他转性低调了呢,可现在看看,看看,周围的人目光全都被他吸引过去了不是?!

我虽然不讨厌高调,但我可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免得明天来学校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更怪异。崇敬什么的我才不需要!

这么想着,我努力掩藏着自己的气息慢慢走过去,想当做没看到小少爷和他的车。可我真该怀疑自己的自我存在感消失能力,为什么一次两次都不成功!

刚靠近那里,我马上就被小少爷发现并且叫住了。他从车窗口探出头,摆出他一直的那种笑,还对我招了招手,“藤希。”

他这是在叫我过去!他一直都是这样,做个动作丢给眼神说只言片语,就以为大家都能懂他是什么意思。拜托,不是谁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迹部少爷!

……可事实上我的确是那些蛔虫之一。不过我想能不做他蛔虫的也只有我了吧,毕竟我有他亲爱的爷爷——老少爷的撑腰呢哇哈哈。

好吧这其实只是我在众多女生灼热的如临大敌般的憎恶视线下逃避似的心神交战。我不需要注目,更不需要莫须有的被嫉妒!

“藤希,过来。”迹部景吾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又出声道。声音是他特有的自信慵懒。女生们听到他的那句“过来”都尖叫不已,好像自动无视了“过来”之前的“藤希”。

请问,你们全都叫藤希吗?那我家的爷爷也不会罢休啊喂,我这囧迫无比的名字可是他的力作呢!而且你们是脑补缺根线到幻想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吗?能把那明显帝国主义压迫感十足的话听成恋爱游戏里甜蜜的强势告白,你们真够强悍的啊喂!

边东想西想乱七八糟的东西,边不情愿地挪步过去。既然他都出声叫我了我也不能再装没听到不明白了啊。

“怎么这么慢?”迹部有些不满地问我,表情却还是笑着,全没表现出一丝这样的情绪。我翻个白眼,语气平淡地随口瞎掰,“嗯,今天大概得了白内障吧,什么都看不清呢。”

于是大家都被我的话雷在当地了。我扯扯嘴角,反正跟迹部说什么都不通用又不能不说,干脆就乱说好了。

“我等你很久了。”迹部好像没听到我回答似的,又自顾自说下去。我挑挑眉,示意他继续。最好把困扰我一天的问题的答案也一并告诉我。

他也挑眉,还挑高了嘴角,“本大爷发现这学校的网球部太不华丽了,于是花了一天让人改建了场地,还找了最好的教练。哦,还亲自监督了。”这个家伙一得意就喜欢用“本大爷”这种自称。看看,看看,这就是迹部景吾少爷本性的嚣张气焰啊!真是让人无语的目中无人啊!……喂,那边!还尖叫个什么劲!

我的嘴都斜了。天哪,翘了一天的课就是为了做这个?我知道他是很喜欢网球的,那也不必这样吧啊!

我连开口都没力气了,于是敷衍道:“哦,这样啊。那以后网球部一定会很华丽的。”快让我回家吧迹部少爷,我可很想念你家的下午茶呢。

“那当然。”迹部一捋头发,又引得一众女生尖叫。他可能是看到我掩饰在赔笑面具下的无奈脸色,总算大发慈悲开了金口:“你要回去了吧?”

我连忙点头想走。可是他又继续道:“上车,我送你回去。”于是我又再次沐浴了女生们送我的嫉妒目光雨。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回家。”微微一笑,我转身就朝家的方向离开。开玩笑,这种情况下还可能搭顺风车么?慈郎又不在,明天传出什么不实传言可怎么办啊-

第五次了。看到前面那个人的时候我泄气地垂下肩膀。今天这都是第五次了,我到底是走了什么奇怪的运势?能在一天之间跟一初次见面的人撞见这么多次?

快走几步追上妹妹头的向日岳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被吓了一跳,转头认出是我后居然往车道那边后退了几步意图跟我拉开距离,摆出应敌的架势警惕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会吃人啃骨的臭虫恶犬也不是坐ufo上来地球抓小孩去做实验的外星人,做什么这样警戒啊。我抽了抽嘴角,一把抓住他把他拉回原地,“我说你都半只脚踏入车道了,这么想被车撞吗?”

他还没来及的回答,车道上就呼啸着飞速驶过一辆大卡车,位置正好很靠近这边的人行道。向日的表情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硬生生把刚才想对我大吼大叫的话咽下去,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xiōng口。

我毫不给他留情面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嘲笑别人,然后被笑的人还只能谢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爽啊,啊哈哈哈!

“别、别笑了!”向日脸上的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急急地想要阻止我越来越大声的笑,然后又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摆出刚才的警惕看着我。

我笑累了后停止了笑声,用手擦擦还没分泌出眼泪的眼角,看向他还是维持着嬉笑的表情,“好啦,我知道你是个男人,不是妹妹头而是向日岳人。所以不用那么看着我也可以吧?”

“哦……不,不对,谁说我在意这个啦!”他刚舒口气,却又马上跳起来否认。不过他不再紧张的态度可早就出卖了他。

“别不好意思了。”我往前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走起来。这条大道没有岔路,所以他的家也是我家方向吧。

“谁不好意思了啊!!”他还真是我说一句就要气一句,这样怎么有个完呢。少年你这样可太不成熟了。

不过他还是跟着我的脚步一起走了。我笑了笑,瞥见他背后的那个大袋子时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我苦笑着问。可是那个鲜明的轮廓,怎么看都是那个所谓“华丽”的东西吧啊?

“哦,是球拍啊,网球拍。”说到网球的时候他眼睛闪闪发光,笑得也很灿烂,“明天社团就开始招人了吧,我一定要加入网球部!”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吧。但为什么要为网球这么兴奋啊!迹部也好,慈郎也好,为什么这些男生都这么喜欢网球啊!真不知道这打了就会肌肉酸痛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加入网球部,也就是说会在将来的迹部部长底下打球赛吧……天哪,真是前途多难。

嘛,他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不像是迹部讨厌的类型,也估计会崇拜上迹部那高超的技巧然后追随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迹部的网球水平真的是很好。只是老是要拉上我一起去练习一起去看球赛就太不好了。

我心下叹口气,然后笑嘻嘻,不客气地伸手扯扯向日的脸颊,“诶,不是网球打你么?我怎么觉得球拍都比你要高啊?”说完还一脸悲悯地量了量他跟我差不多的身高。

他一听,气得一把打掉我的手,边叫边使劲地踮脚,“说什么呢!你等着,你等着我一定会长得比你高五个头的!”

……比我高五个头你就不用打网球而直接被吸收入篮球队了好吗。我撇撇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5.所谓的帝王诞生

打开家门,我的老妈就扑了出来。连带着一群叫嚷着“少奶奶危险”的佣人们。

“小希,欢迎回来~~”老妈的眉眼弯弯,动作却不含糊,大有饿狼扑虎之势。

我侧身躲过她的拥抱,“你不要每次我一回来就这样好不,我又不是离家十多年了还是什么。”

“可是小希不在我无聊嘛~”老妈其实也早就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也不至于失去平衡。这是我们家惯例的迎接方式了,不止对我,对老爸也是。想到她还要求我一起扑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是我不在不能当你的真人芭比娃娃才无聊吧。”我叹口气,走进房门,“你真是豪门生活过得太舒服了,每天都这么闲。”

“说什么话呢,我找你试的衣服可全都是新作,别人想穿都穿不到呢。”老妈也让进身来,像个小女孩似的嘟起嘴,我又是一抖。

“不,我觉得自己不过是试验品而已。让我穿的这么多,真正上市的有几件?”喝下管家递给我的茶,我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等,等等藤希~不要这么急着回房间么~”老妈伸手一把抓过来,没拦住我,只能扯着她自傲的高音阶嗓子,“你今天第一天上中学诶,都没有什么事情跟妈妈分享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皱了皱眉,“分享?什么事情?”难道她以为我还是小学生,会因为上学就情绪高昂吗?而且日子这么平淡能有什么事啊……走错厕所什么的我可绝对不会说!

“比如有哪个男生很帅啊,找来给我当女婿,或者哪个女生很可爱也行哇,”老妈两眼放光,越说越离谱,“来给我当衣模……”

……认真起来期待她的话真是损失!老妈还是平常的样子,有那么一丁点觉得她正经了的自己真是失策。

“哪有。想看帅哥去隔壁看少爷一家人。”我踩了她的地雷,然后摆摆手没等她炸毛就直冲自己房间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今天发生的事遇到的人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掠过,我突然想到个很严肃的问题。

他们都喜欢网球要加入网球部,如果忍足也加入了那可不就印证了我的“男生都喜欢网球”论了么?不过,没有那么巧的事吧。我自嘲地笑笑,我也不可能总要跟网球痴的男生打交道吧,虽然从小到大的确这样-

很不幸,事实证明,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我嘴角抽搐着看着球场上一个个灵活跑动跃起的身影。

这才午休,就被慈郎拉来看网球部的练习,说这次报名的学生非常热情也很多,所以决定第一天就打练习赛顺便选下个月地区预选的正选部员,于是让我去给他加油。尽管我觉得吧可能是迹部斥资很大让网球部改头换面变成冰帝第一豪华社团了才吸引了这么多人,但为了看看向日的水平到底如何我也就跟来凑热闹了。

结果就是,我在那一个个的人影中发现了我很熟悉的那个人后呆立当场了。那可不就是忍足侑士么?我的老天,我可没希望你印证我的论述啊喂。

“藤希,你看怎么样?”迹部大概因为是斥资人所以内定正选人员了,然后他在不满的议声下露了两手后,轻松走下球场地走过来。

“什么怎么样?是指环境呢还是部员素质?”我眨眨眼望着前方答道,没有转头看他。

“当然是素质。环境有本大爷出马还能不华丽么。”迹部自傲地轻哼一声,“我知道你看网球很有门道的,所以想问问你。”

我转头对上他一向深邃的眼睛,奇怪地问:“迹部,你才一年级诶,难道已经可以当部长了?”在看到他指向前边一个高年级学生后,我了然地笑了笑,“迹部少爷抬举了,我这也不过是这么多年被你们强迫看球赛而来的不想要也积累出的经验而已。”

握着实权的迹部“部长”挑了挑眉,等待我的下文。我伸手指过忍足,又指了指向日,“那两个算是新人中出类拔萃的了,加以锻炼应该能有大作为。然后还有慈郎,他的话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向日真的很让我吃惊,他的弹跳力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包括高年级的部员们。而忍足,看似没什么特点的他可以说是一座随时会喷火的火山,果然他的心思比较沉啊。现在他们俩正组合着打双打,配合力看来也是惊人。

迹部看了我一会儿,扑哧轻笑起来,“果然藤希是最棒的。我也是觉得那两个人比较有前途呢。”他抚上了泪痣,这是他有所思虑的标志性动作,“藤希,来做网球部的经理吧?没有人比你更能胜任了。”

我也笑起来,“我很早就说过,我的网球烂成这样是不行的。”

网球部经理?开玩笑,那种送毛巾记分的杂物跑腿我才没有兴趣!我还是最喜欢回家部了,所以不会参加任何社团,包括那什么鬼经理-

下午的课被临时改成了班会,班主任说有人要宣布。

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班主任大叔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语气平淡地开口:“大家入学之前都看过学校资料吧,我们冰帝学园的学园祭是在四月,也就是这个月。很多班级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底下的学生们就开始沸腾,他们欢呼着互相商讨我们班应该要出什么节目,完全无视了班主任。

于是班主任池田大叔只能一巴掌拍在讲台上,“安静!安静!!的确很多班级都开始准备了,但是我们不需要!”此话一出,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睁着疑惑的眼睛看向池田。池田推了推鼻梁上快掉下来的眼镜,“因为学园祭是在四月,而你们才刚入学,根本没有时间准备。所以冰帝的传统是学园祭只有二年级和三年级出节目,而一年级学生只需要参观即可。”

“老师!”一个男生举着手站起来,“那我们想出节目也是不被许可的吗?”池田点点头表示肯定,然后整个班级又沸腾了。不同于之前兴奋的交换意见,现在整个是哀声一片。

“可是老师,我们认为我们即使现在才开始准备也能赶得上学园祭。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试一下呢?”不断有同学站起来表达不满和异议,可惜池田只是摇头否认,也不说什么原因。

我无聊地卷着发梢,心想这样还比较好。虽然自己不讨厌学园祭,但准备起来实在是麻烦,比如出鬼屋或饮茶店,那可是个大工程。我怕麻烦,若是他们自己弄也罢了,偏偏每次都有人因为我家有做服装产业而拜托我负责衣服,于是不好拒绝的我只能回家拜托老妈,然后被她嘿嘿笑着套上各种半衣做试衣架。

想起来都会打冷颤,我可不想再那样。于是我冷淡的声音回荡在教室:“别说了大家。恐怕是冰帝学园还不够大所以没法容纳下全部年级吧。毕竟这里是贵族学校,就算地方再怎么大也比不过有些班级的排场啊。”

这个问题我早上路过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正巧听到池田在和某个美女教师讨论。虽然比较多的内容是池田邀请美女老师一起游览学园祭然后被美女老师因要帮忙班级出节目的理由拒绝了,啊哈。

大家听见我的话瞬间安静了,齐齐望向池田。在池田迟疑但点了头后全都泄气了。这可是再怎么争取再怎么闹也没用的物理问题啊。

我很满意地看着大家的表情,内心狂笑。啊哈哈,这下不用再当老妈的衣架子了呢。但是当我眼睛扫过迹部的时候心下一沉,忽然心生不好的预感。因为迹部又把手指摸在泪痣上了……

果不其然,我的担心成真了。迹部少爷站起来手,臂一挥,很豪迈地笑了两声后,自信嚣张地说出了令大家都雀跃的话语:“什么呀,这个简单!冰帝旁边不是有一大片空地没人使用吗?本大爷马上就打电话让迹部集团买下来,然后迅速改造成冰帝学园的新校舍!旁边的空地面积这么大,容纳区区三个年级应该没问题了吧?”

全班沉寂了几秒,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声和掌声。不知以谁起头,大家有规律地喊起了:“迹部!迹部!迹部!”声音整齐划一的好像有人在台上指挥一样。池田也兴奋地忙不迭连连点头。这下校长可要发他一个大红包了啊!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地定下来没商量了。我想整个班级没欢呼没大喊迹部的只有还在睡梦中的慈郎以及无力瘫软趴在桌上的我了吧。

我的天哪!我真是弄巧成拙啊!这下我们班的排场不是比谁都大了吗!!完了完了,我竟然亲口成就了迹部集团对冰帝学园的投资,还在迹部通往冰帝帝王之路上推了他好大一把啊啊啊!

呜呜,果然跟小学一样,迹部是天生的帝王命,然后又是我无意中推波助澜的么呜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的,我才不会承认呢!

6.不要叫我小森林

这些孩子们都对学园祭非常热情,尤其得到的迹部的支持后那般如获大赦的劲头更是直要把我烧出几个窟窿洞。

经过热烈的讨论商定后,我们班决定出冰帝准帝王迹部提议的高级饮茶店。事不宜迟,这天放学后就全班留下来开始准备,看样子接下来几天也估计是强制参加,不要想天亮着回家了。

没报酬白出力的事情,我才不要做呢。在热烈赶工的氛围中,我仍坐在位子上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摸出一本书闲闲地翻来看。

“藤希你在这偷懒么。”另一大闲人迹部同志优雅地走过来,在我邻座坐下,看着我还是那一脸嚣张自恋到我想揍他的浅笑,“不去帮忙大家准备在这看什么书呢?我瞧瞧,”他微微侧头眺望了下,然后语气一瞬有了微不可闻的迟疑,“……《低调是怎样炼成的》?”

“是啊。”我合上书将之放在一边,挑挑眉,“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帮忙嘛,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倒是你,你自己提议的高级饮茶店你打个响指哼一声就能全部完成吧,为什么不那样做?”

没意义的事,尤其是像在猴戏的事,我也是不做的啊喂!

“呵。青春嘛,还是要大家一起体验才好。”迹部依旧笑得那么欠扁,他一抚泪痣,语气微微变调,“不过……我怎么觉得藤希你在讽刺我?”

我无视他还停留在我那本书上的目光,摆手,“哪有的事,你想多了。而且你说要大家一起体验,怎么自己却不去体验?”

“我已经做了我负责的那一部分了。饮茶店会在几天内落成。”

……我说你这样大动干戈的好么,不要告诉我你学园祭过了之后还准备拿它当vip休息室啊?

“倒是你,可能也闲不住了。喏,工作找上门来了。”迹部笑了几声,我怎么听都能听出笑声里包含的幸灾乐祸。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女生正拿着几张纸怯怯地看着这里,对视一眼后点点头迈开坚定的步伐走过来。

拜托你们不要坚定啊,我宁可你们害怕所以放弃啊!我在心里哀嚎,不用听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什么每次这些女生都唯独这种时候才这么毫不犹豫地靠近我啊!啊,我知道了!是因为迹部对吧,对吧对吧,每次学园祭我们都是在一边偷懒聊天的闲人二个啊,所以这些女生是看着迹部才过来的吧?啊啊啊,迹部你给我滚蛋啊~

我想大概只有迹部才看得出我的心理挣扎,他倾过身子凑到我耳边轻吐出声:“逃避似的胡思乱想,这可不是好习惯。”

我被人正中心事,脸一红刚想挥拳砸向已坐回原位的迹部,却见那两个女生已来到身边,于是只能作罢。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换上了友好的笑容问道,明显可见两女生的表情一松。

“嗯,是这样。”左边的女生递过一张手里的a4纸,有些羞涩地微笑道:“我们听说森林同学你家有服装产业,所以想能不能按照我们的设计替班级做几套制服?”

“还有就是最好帮我们好好设计下啦,森林你的母亲是著名的设计吧?”跟左边小家碧玉型传统女生不同,右边的一看就知道性格很大大咧咧。

“可以。”事已至此还不答应怎么可能呢。我脸上笑着心里在无奈的叹气。接过那张纸一看我就晕倒了,这不是传统的女仆装吗喂?!我们又不开cosplay饮茶店,要什么女仆装执事装啊喂!少女们你们太没有常识了!

我瞟了一眼迹部,他显然也看见了少女们的设计图,然后回了我一个自便的眼神。但我虽然不想也是他肚子的蛔虫之一,他这意思可不就是不愿意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那高贵的店面中让我想办法灭了少女的梦想么!

……不过我觉得,少女们你们这是想看迹部穿执事装的样子么。瞧你们一个两个眼冒红心的,目光还不断在设计图和迹部之间游移。

“你们确定要我母亲来设计么?她设计出来的可就很冷艳高贵,完全没有这种可爱的东西了哦?”我从笔袋里抽了支铅笔出来,指着裙子上遍布的蝴蝶结,眼光眺了眺她们,然后拿出橡皮刷刷地重新大致画了下,“这样可以么?”

张扬的裙摆改成直筒,蝴蝶结移向背后。多了丝端庄也不失俏皮可爱。

“哇!森林同学你真厉害,这样更好看了呢。”左边的女生一看就惊呼起来。我摆摆手,制止了她们还想说出口的夸赞。

就她那句话都说得我寒毛倒立鸡皮疙瘩掉地,再被说了我就会陷入自己在装万能lily的自我厌恶深渊中啊喂!而且才不是为了你们或者迹部呢,我只是不想自己也穿上搞笑的女仆装而已。

我收起设计图放进书包,冲她们一笑,“那我可以现在就回家去拜托母亲么?我想就算是我家的服装公司赶工也要几天的,毕竟要做到最好嘛。”其实我只是想早点回家去看jump系动画啊口胡。今天可是学校教师rebirth第二百五十集的首播日耶。

“可以,当然可以。”女生们连连点头,“那服装就拜托你了哦,森林同学。”

我点头应承,拿起书包就往教室门口走去。感觉到有人跟过来,我转头一看,迹部不知何时也站起了身,正随手把包搭在肩上冲着我笑。

“……你怎么也要回家?学园祭的执行委员长先生?”

“放心吧,我不是回去看动画的。”-

于是很无奈地,我跟迹部一起出了教室。而在走廊里又遇见了那两张熟悉的面孔,向日和忍足。

“咦,森林?”向日看见我们,笑着挥挥手,“啊啊,还有迹部!原来你们一个班的啊?”

“岳人,中午你都没发现小森林有在看比赛吗?当时迹部就在跟她说话呢。”忍足推了推眼镜,不明深意地看着我们,“而且看他们的亲昵样子,恐怕也不是同班这么简单,认识很久了吧。”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和迹部有什么粉红色的关系吧?我无力地一耸肩,看向迹部却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的确是认识很久了。不过我们顶多只能算青梅竹马,感情还不那么好的那种。”于是只能我接下话,彻底否决忍足的猜测,“倒是忍足,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森林啊?”小森林什么的真让人冷得发抖,这下寒毛都要掉地了。

“那叫什么?”忍足轻笑起来,趁我不防一步靠近。待我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经握住我的下巴,呢喃也在我耳畔响起,“小、猫、咪?”

嗯,我承认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此时听来很魅惑,但可惜我完全没有感觉。刚想拍开他讨厌的手,向日就冲过来扯开他,脸还红红地叫嚷:“做什么啦,侑士!快放开森林!”

忍足本来就没用力,被向日一扯就离开了我。我眨眨眼,却听见身旁的迹部好像在说什么。他好像在默念“小猫咪”三个字,语气听来少见的低沉冰冷。不过声音很轻,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毕竟幻听是我偶尔会发的毛病么,也不无可能。

“岳人你这么紧张干嘛?”忍足依旧笑得那么从容不迫,“吃醋了?”这句话一出我都要扑倒在地,吃醋?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忍足你的脑补能力真是骇人的强大!

“谁、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呢!”向日脸更红了,连忙否定。然后一指指向我,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怕你被这个可怕的女人怎么样了才……”

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可怕。可是就算再可怕我也不可能在脸上涂毒吧?你这理由真是牵强啊喂。

“藤希,你不是要回家么,我送你。”迹部貌似加重了藤希两个字的音。他摸了摸我的头,自信的笑比往常要柔和。

……可是我不想搭你的车啊喂!从小到大,我有哪次在没有慈郎的情况下搭过你的顺风车了?我不想成为杀人目光的标靶啊!

“对了对了,迹部。”向日见迹部开口说话了,狗腿、啊不,猫腿地凑过来,“你真厉害耶,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参与学园祭的展出呢。”说到兴起他还伸手要抓迹部的手臂。

“是吗。”迹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着痕迹地闪过了向日的猫爪子。总感觉他周身的氛围有点僵硬,温度也比平常要低。可能也是我的错觉吧?

不过我真的不想搭迹部的车。“不用了。”我拉过背着书包一看就正要回家的向日,笑,“我和他一起走路回家。”

然后我就扯着不明所以被我拖着走的向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了我故意不去看表情的迹部和笑容越来越大的忍足。

7.向日和我是朋友

那之后我遇见向日的时候就会拖他一起回家,虽然他的家不在这里,只是路过我和迹部住的豪宅区,但也等于他送我回家了。当然我次次都否决了老妈笑得不正常的猜测臆断,对“不一定要门当户对啊~”之类没意义的话充耳不闻。

一个星期可以发生改变很多事,比如之前来找我做衣服的女生现在已经和我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比如网球部越来越上道,向日和忍足作为新生尖子被提拔可以免去捡球工作,哦还有慈郎;再比如,为期三天的学园祭竟然明天就要开始了。

“藤希,”比较腼腆的女生叫冰室铃,她抱着几件封装的衣服走过来,“这些都检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哦。这次真是谢谢你还有你的母亲了。”

“那当然,毕竟是那个森林集团做的衣服嘛。”在整理剩下服装的佐藤芽音也转过头来,笑得很灿烂“怎么可能不好呢?”

……喂。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们家其实主业是做酒店企业的了?

虽然知道芽音没有其他意思,但我听到“毕竟是森林集团”这话就生理性的厌恶。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站起来笑了笑,“没问题那就好,我想稍微出去透口气可以吗?”

“当然可以。记得在下午上课前回来哦,下午就要把东西搬去店面做最终准备了。”铃笑说着给我让开一条路。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尽管没了我饮茶店一样能顺利开业。我瞥了眼自窗外映入眼脸的那幢大概有三楼层楼高的欧风建筑物,嘴角抽了抽。迹部不愧是迹部,真亏他能这么短时间全部搞好。

真是钱多得用不掉了,那个嘴里一直叫嚣着华丽的死帝王,哪还有以前那个小少爷的可爱样子?

……哦,是好欺负的样子。目光放在正发号施令的他身上,我暗自一笑,在他发现前走出了教室-

在大家都为学园祭奔波的时候在走廊里走路可不是个好主意,真的。第n次闪过以电闪雷鸣之势迎面奔来的学生,我终于忍不下去了。

拐弯随便走进一个教室想缓口气,却发现那是向日和忍足的教室。里面本还准备工作做得热火朝天的学生们因为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全都一致没了声音。

用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的鸦雀无声啊。跟周边走廊教室的嘈杂喧闹完全成了极端的对比。而且很奇怪的是,他们在安静也不知道是愣了几秒后,全都不约而同齐齐转头看向向日的方向。

……自然而然地,我也跟着他们的目光把视线移到了向日那里。向日正和忍足在剪纸,见我进来也和其他学生一样看着我了,于是我们现在就是大眼瞪小眼对视的状态。我相信,这种显而易见的情况下不用蛔虫论也一样明白对方的想法。我在奇怪为什么要看他,他在奇怪为什么我进了他们教室。

我们的功力还没深厚到只凭对看就能告诉对方答案,或者说我们自身都不知道答案。在我们还没得出个结论的时候,安静的学生们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热潮……热烈讨论的热潮。

“喂,张三?你看那个女生是不是森林集团的大小姐?”

“是的,李四!你要相信我这堪比孙悟海的水眼金睛,那就是森林藤希没错!

“那她是来找向日的?果然那个传言不是骗人的吗?”

“什么传言?这又跟向日有什么关系?”

“什么?你不会吧?竟然不知道?!好好,我跟你说啊,就是说这位森林家的大小姐接受了向日的求爱啊!”

“什么!!向日竟然去挑战了那样的高难度还成功了?!我可万万不能相信!有什么证据么?”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经常有人目击他们一起放学回家!”

“那算什么啊,我说……”

向日的脸越来越红,接着变紫发黑,又上演了一场那天在厕所前的变脸。但我也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了,这些八卦的学生们到底有完没完?添油加醋传播根本不实的绯闻就这么好玩吗!小心我问候你们全家!!

“够了,别说了!”向日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站起来,很是生气地环视整个教室,“我和森林只是朋友,你们这样让她很困扰不是吗!”

我怔了怔,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站起来第一个还是替我说话而不是撇清自己。稍稍有点感动,明明是我硬拖着他一起回家来回避迹部粉丝团目光的……

“哦哦,向日你这样可没说服力哦,这样更像有什么似的,男友站起来庇护女……”

“什、什么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向日急得跳脚,他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却无奈听起来更像做贼心虚。

“好了,到此为止。”忍足也站起来,冷冷道。他一个眼神丢过去就制止了那个已经被我问候了祖宗八代的男生。然后忍足拍了拍向日的肩,冲他点点头,向日就在我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冲过来一把拉过我就跑出了教室。

依旧是跑到那个非常阶梯口,在阶梯上坐下。向日大口喘着气,颊上泛着可能是因为气急而浮上的绯红,“森、森林,你来我们教室做什么?”

我撇撇嘴,“还不是因为那些人体机器人嘛,一个一个冲击力这么大,我不找个地方躲躲一定会被他们撞飞。”

“就因为这个?那你在自己教室不要出来不就好了。”向日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额头,“不过还好,你没有因为刚才的事生气。”

“……不,我生气了。”生气的理由还跟出教室的理由一样。“我不喜欢人家提到我的家世,‘不愧是森林集团’‘森林集团的大小姐’这种话我最讨厌了。”

向日眨眨眼,疑惑地开口:“听到你姓森林的时候我没察觉到,不过你的姓真的是那个酒店龙头森林集团的那个森林,这么巧?”

果然。我就说他待我怎么好像平常人一样,原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么?那……是不是知道了我就会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我惨淡地笑了笑,语气中有点放弃绝望的意味:“是啊,我就是那个酒店龙头森林集团的大小姐,然后你怎么觉得呢?是不是要来巴结我还是与我保持距离?”

“为什么?”向日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是如此的动听,他奇怪询问的这句话让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为什么要巴结你,又为什么要与你保持距离?”

我头一次怔了这么久。眨巴眨巴着眼睛,有种脑袋死机,春暖花开,咸鱼翻身……哦不,是瞬间从地狱到天堂从绝望到希望的极端感。他竟然奇怪地反问我而不是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抱歉地笑或者假装不在意实则极尽抱大腿之所能?

“森林?”见我呆呆地看着他,一向傲娇的向日倒推推我的头,头一次让我看到他的直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至今遇见的都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巴结你或者疏远你。不管你是森林还是海洋,你都是藤希,你都是你不是吗?”他说着电视剧漫画中狗血老套却还是令人感动的台词,笑得阳光灿烂,“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知道那是满怀的温暖。眼睛和鼻子都有点酸酸的,我像是掩饰般的扑哧一笑,故意笑得很夸张很大声,“这么男子汉的台词真不适合你呢,可爱的向日小姐?”

“你说什么!”他被踩了雷区马上炸毛,气呼呼地瞪着我,“我都说了这么多次我是男人了,你怎么还……哼,算了,跟你说这么多真是我的失误,果然你这女人很……很危险!”想了半天好像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于是他憋出了个“危险”。

我笑了,可能某种意义上来说很贴切?“好啦,开玩笑的啦,向日岳人先生。”我双手合十作讨饶势,睁着真诚善良的大眼看着他,“原谅我吧?”

“哼。”他抱着双臂,扭头不看我。

“这么说来你们班出的是什么?店面还是展示?”我转移话题。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是真的想问,做什么可以不用赶每天跟偷懒早回家的我一起下学。

“哼哼,想知道吧?我不告诉你。”他一勾嘴角,脸上流露出自豪,“总之是很好很完美的东西,你就期待着吧。”

我翻翻白眼,不说就算了,反正明天就都知道了。

下午我一直心情很好,出奇地帮大家一起准备打点了店面。慈郎直呼彗星要撞地球了明天世界末日了世纪大懒人的我居然主动参与工作,迹部也以少见的惊奇看着我,怀疑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无视了他们对我的无礼说法,只是好像天上掉钱那样地笑:“因为我今天很高兴~”

8.我和迹部生气了

冰帝果然是冰帝,学园祭的声势浩大简直可以用空前绝后来形容。连一直看迹部的排场看习惯了的我都惊讶到了,看来迹部是下了大血本啊。

叹气,我更希望冰帝不要全民开放啊,虽然能赚很多钱但是人太多又累又烦躁啊。

“藤希,十七号桌要两杯浓咖啡。”铃打开厨房的门,对我微微一笑。

“……好的~”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伸手去拿咖啡壶,往迹部买的那一个就值几千万的高贵杯子里随便倒了两杯,怨道:“唉唉,咖啡这下又没了。”

烧一次就要半小时,偏偏咖啡壶还这么小。啊啊啊真麻烦!都怪迹部那死人说一定要带给大家纯正的咖啡,所以坚持用煮咖啡豆的方法还搬来了十几台咖啡机同时烧。

虽然托这的福我是不用穿改良的服务生装不用抛头露面做我最不喜欢的服务员啦。我懒懒地看了看那一大片正在烧煮中的咖啡机咖啡壶,暗叹这也够累的。

“藤希你从刚才就叹气加抱怨到现在了。”慈郎睡眼惺忪地坐在旁边,无聊地盯着发出咕嘟嘟声响的咖啡壶,“而且我一睡觉就要打我。”

“不打你你会做事么。”我白了他一眼,“你倒好,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用管。剩下我这个弱女子对付汹涌而来的人潮你情何以堪啊。”

慈郎扑哧笑了声,“你?我看冰室她们才算在对付人潮吧。不过迹部想的这家店生意还真好诶,怎么说,算是大成功?”

“超级大成功。”取把咖啡勺慢慢搅动着调味,“真亏这个贵的要死的店有人来呢,不过你说是不是都冲着店长的?我刚出去外面瞄了瞄,看到樱井家的大小姐还有伊集院家的二小姐了。”

“是吧。不用加上樱井小姐喜欢迹部这个事实也很明白了。”慈郎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跟我讨论这没啥营养的问题。

“好了,完成了。”我把咖啡端过交到铃手上,转身毫无形象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真烦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藤希你要不要先去休息?”铃真是圣母玛利亚啊!她的笑容她的话语给了我救赎!“现在正好人比较少,大概可以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哦。”

“可以吗!”虽然是疑问句却用感叹语气,若不是铃手上端着两杯咖啡我此刻一定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待她回答,我已经打开门半只脚踏出门外,转头用诚挚恳求地双眼注视着慈郎。

“……真狡猾,你也知道我对你这样的眼神最没办法了。”慈郎无奈地嘟囔着,挥挥手,“去吧去吧,记得准时回来。”

我灿烂一笑,连连点头表示肯定,然后跟铃一起走进大堂。冲还在接客的迹部得意地挑挑眉,再对认识很久了的樱井堇笑了笑算作招呼。

虽然从小就不知为何对我抱持强烈敌意的她看到我就像看到天敌那样进入对敌模式,脸上流露出厌恶更不用说也回我一笑了,但本小姐我现在心情很好,就算热啥贴上冷啥上也没关系,我要去休息没功夫搭理她。我笑着从她身边走过……不,是路过,于是她的表情从吃了苍蝇变成吃了半条毛毛虫。

无谓的笑容有时也能成为利器的,哦哈哈哈。尽管我的确对她什么想法也没有-

再次经历了一次人挤人后,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隔壁班的摊位。是的没错,就是向日昨天死活不肯告诉我的号称“很好很完美”的那个。看到的时候我凌乱在了风中。你猜猜“很好很完美”的是什么?是章鱼烧铺啊喂!

虽然章鱼烧我也很喜欢,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要称上“很好很完美”还有一段距离吧喂!要称上“很好很完美”不觉得朴素了些吗喂!

好吧,我的确是揪住很好很完美不放了。昨天他说得那样骄傲得意自豪害我无意识地期待了啊啊啊!

“欢迎光临……哦,森林!”此时正好是向日值班,他抬起头看到是我,又露出了昨天那种骄傲得意自豪的笑,“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

“呃……嗯,非常不错。”我撇开眼,“想不到是章鱼烧铺呢,真令人震惊。你说这是你的主意?”

“是吧是吧,我真是聪明,”他显然把我口中的“震惊”脑补成了好的方向,“嗯,这个是我提案的哦。”

“真是好主意。”主意好得我快无力了,果然不该抱有太多期待的,真是失策。调整好心态我笑着伸出手,“那给我来一客吧,我看看你的手艺是不是一样‘很好很完美’?”

“那当然,你等着吃吧。”他嘿嘿一笑就低头去弄了。看他的手法其实还算熟练,出模的章鱼烧也是有模有样,跟店面卖的差不多一样色香味俱全。

我付了钱接过,戳起一个咬了一口,味道的确是很不错。但是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等待赞赏的样子,不由就赌上气不想直率地说出真实想法赞扬他了。

于是我转转眼珠,故意不屑地吐吐舌头:“哼,也不怎么样嘛?夸夸其谈的,我还以为有美味呢?”

“什么!你要这么说那你别吃啊!”单纯的向日丝毫没意识到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一听我说不好就炸毛了,气呼呼地伸手就要来夺我手里装着章鱼烧的塑料盒。

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忙把咬了一半的那个章鱼烧吃进嘴里,盖上盒盖抬高手不让向日抓到。

他的动作因为生气来势很急,没有碰到相碰的盒子也来不及收回手,手指倒是从我唇边蹭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感触使我愣了愣,他也惊呆了。我回过神来后把他忘记收回的手送回他那里,他这采访反应过来,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脸骤然红了。

他脸上的通红迅速蔓延到耳根,我奇怪眨了眨眼,只是个意外而已他干嘛反应这么大?

“你……我……”向日看着我嘴里模糊不清地吐着不名思意的音节。我打开盒盖边继续吃,边等待他将单字组成句子。

可惜直到我吃完了最后一个他还是那副番茄样。我舔了舔嘴角,把空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对他一笑:“我刚才瞎说骗你的,其实很好吃。你的手艺不错嘛。”

“是吗,那太好了……等、等等!不是这个问题好吗!”他摸摸头,高兴地笑了笑,然后又突然瞪着我叫起来。

那是什么问题啊!我等了你这么久,等到章鱼烧花都谢了,等到章鱼烧菜都凉了你都没有说啊喂!你要说什么倒是说说看啊!

……不过看来他也是没有说下去的可能性了。我叹了口气,一把扯过他的胳膊,“走吧,既然我尝过你的手艺了,也要礼尚往来招待你去我们班的饮茶店嘛。”

“喂喂,别拉,我还有工作要做呢!”向日被我扯得身体向前一倾,差点摔倒。他往后倒想要脱离我的魔爪但我就是不放手,于是我们变成了拔河拉锯战。

“接下来换我值班。”不知何时出现的忍足阻止了我们,把向日从露天店铺推出来,“这样就没问题了吧?你们就去好好的玩吧。”

“侑、侑士?可是距离换班还有半小时……”向日疑惑的话说到一半,被忍足的危险一眯眼吓住,只能吞下反驳,不甘心地撇撇嘴,“好吧,但话要说清楚,”然后强调着主张道:“我可不是跟森林去玩的,而是去检查她的工作的哦!你记住了!不要误解啊!”

忍足完全没把向日的话听进去般地随意点着头,笑得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总让我觉得他别有深意-

我拖着向日来到我们班的饮茶店。班级里的同学以及来喝茶的同学看到我们也没多大反应,我们的绯闻好像因为昨天向日的发言已经落下帷幕,他们这群没事做的八卦闲人也转移了目标。

找铃点了两杯浓咖啡,她说慈郎跟着迹部出去了现在由其他同学顶上可能味道不太好,我想了想味道应该相差不多,所以说没关系就让她去下单了。

“真不愧是迹部啊,饮茶店弄得这么豪华。”向日四下环视后感叹道。

我笑了笑,刚想回答说迹部那是钱多得没地方用了,就看到还没走人的樱井慢悠悠踱步走过来,看起来优雅实则从表情看来也知道她不怀好意。

“哟,藤希。带了男朋友来?”樱井的话让向日红了脸让我皱了眉,她略打量了眼向日,不屑地嗤笑道,“还真是一副穷酸相的男友啊,藤希你是没有眼光吗?居然找了个根本不适合呆在迹部大人的饮茶店里这种程度的低档次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啊……”

“够了,住嘴。”出言打断她自以为是的滔滔不绝,我斜眼冷冷地瞪着她,“不要惹我生气。”

说我挖苦我没关系,再怎么敌视我也没关系,但是你绝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怎、怎么了啊!我还怕你啊!我又没说错,这么不服的话有本事……”她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但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在继续挑战我的底线。

我深深地为她感到悲哀,其实我根本不讨厌她的——在今天之前。我咬咬唇,刚想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樱井堇,”迹部站在门口看着里边的闹剧,“你也差不多喝够了吧,你家的管家在到处找你呢,请回吧。”

迹部依旧笑得那样大气有风度,但即便是我也感受到了他的冷意。是吗,我就知道他也跟我一样呢。朋友被侮辱了可不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管。

9.穷摇奶奶式悲情

樱井堇的下场?也没怎么样啊,我们是有钱,但可不去会做那些个万能男女主会做的,比如灭了她的家族啊让她家企业一夜之间破产倒闭啊之类的不切实际的事情,只是把她从冰帝赶走了而已。不过也不用我们做什么,她自己就因为迹部对她发火而自我崩溃了,走的时候脸色发白脚步还一颤一抖的,真她祖宗的好笑。不得不说迹部进来的这时间点掐得太good job了!

迹部亲手把她送给她家也跟着因恐惧而发抖的管家手里时我正在店里陪向日。向日也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完全都没有在意,他甚至说那时被樱井堇身上扑鼻的香水味和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粉末给呛到了压根就连她说了啥都不知道。

据说樱井堇走的时候很搞笑。我没在场于是去问了当时就在一旁当打酱油的路人甲芥川慈郎先生。他听到我的问题,狡黠一笑,声情并茂地给我演示说樱井堇一脸不可置信,言语间是那种穷摇奶奶式煽情:“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迹部大人怎么可能给我下逐客令呢!啊!他又优秀又温柔,对我也是温柔无比,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然她有没有穷摇***功力就难说,在场的人全说哪有潸然泪下,捧腹大笑都来不及。

据说本来听到本来想给她个面子极力忍住笑而面部扭曲的众人,在她眼里看来那扭曲就跟伤感划上了等号,于是众人很不幸地在她自以为大家替她感伤后再接再厉的嘶声呐喊中终于忍不住集体喷笑出来,令她傻了眼也惹毛了迹部。

啊啊,当然惹毛迹部的理由是肥皂剧女主角式的自言自语哦。结果不用说也是樱井带着一身创伤回去了哇哈哈。哎,所以说人啊,千万不能过于高看自己啊!此乃堇子的切身教诲是也。

事后慈郎无不感叹地说这下清净了,我瞥了他一眼说她脸皮这么厚说不定呢哪天就卷土重来了呢,然后一起笑作一团。

能看到百年难得一遇的迹部当众黑脸真好运,他如是说。我感同身受地点头,脑内进行着脑补,补着补着扑哧笑出声,抬头却看见黑了脸的迹部正站在跟前,没义气的慈郎早就不知跑到哪里避难去了。

啊,啊啊……这真是好运不是?——啊呸!是个鬼啊啊啊!-

迹部的目光就跟个机关枪镭射一样一个上午都扫着我的背脊,瞧得我浑身不自在。于是这才刚到午休时间我就像去投胎充军似的逃出了教室一路跑到中庭。

随便找了个石凳子坐下,大口喘着气。该死的,迹部辐射枪快过有效期限吧喂!而且为啥专瞪我而完全不管慈郎啊!我们不是共犯吗!这该是同罪啊喂!迹部你差别待遇啊!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好那口的其实你喜欢慈郎所以不忍心责骂他所以来找我这只顶罪羔羊啊喂!

“森林?”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打断了我内心悲催的胡诌。

我闻声抬头去看,愣了下。这、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谁吗!是的没错,可不就是那顶着一张清秀路人脸的好学长,那个叫啥来着,对对,水野……水野……水野学长!好吧我承认自己最近几天睡眠不太好,记性也有点缺失。

“水野学长好。”我摆出一张温和学妹脸,内心腹诽着他真是毫不客气啊居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我旁边害我不得不挪动一下我的臀让他有地方坐。

“嗯。森林你在这吃午饭吗?”他手里拿着个比较大的便当盒,打开盖子后里面是整齐排列的两排饭团和三明治。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便当盒,原来男生也会带便当来啊?我还以为男生不是上小卖部就是去食堂呢!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很容易别人误解成想要他分享时,他已经误解了。他笑着拿了个三明治给我,“你应该比较喜欢三明治吧?”

“不,其实我比较喜欢饭团……不、不对啦,不是这个问题啦!”我连连摇头,脸有点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能要学长的午餐……”当然了,我的信条是不要不熟的人给予的食物!但我刚才的目光真的是太羞耻了。

“可是,你没有带午饭吧?今天食堂不开门哦。”他好看的眉毛向上一挑,收回手换了个饭团拿给我,“不用客气了,我今天带的比较多也吃不掉。”

……好吧。我的确是肚子饿了,今天还悲剧的没带钱包。本来想找迹部或者慈郎凑合下的,结果一个正拿眼神杀害我一个早就溜得没影儿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饭团慢慢地啃起来。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反正他也不像个坏人更不可能在里面下毒还是什么的,不然就yīn谋论了。

“这一个月来习惯冰帝了吧。”他也拿出个饭团来啃,“学园祭那天我去你们班的店铺了哦,很不错呢。不过我去的时候你正好不在有点可惜。”

其实我很想问,学长为什么你能嘴里吃着东西说出的话还这么清晰?我是万万做不到啊。于是我为了答话只能硬生生咽下口中的食物,“嗯,迹部他出马哪能低调啊。可能你来时候我正好去休息了吧。”是的,我肯定当时我一定是去看向日那很好很完美的章鱼烧了。也还好我去了,不然碰上这个学长谁知道樱井堇那极品会采取啥行动说出啥人品无下限的话。

这么想着我又咬了口饭团,却不幸地被呛到了。我干咳着直拍xiōng口,背上传来的温度和触感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因为太过惊吓,我咳也不咳了,拍也不拍了,饭团也顺利落入了我的胃。

你知道吗?原来,惊吓也是能帮助吞咽的啊!所以以后大家不小心吞下口香糖的时候不要灌什么麻油了直接找别人吓你一跳就好了哦!

“没事吧?”水野同志终于收回了放在我背上的爪子,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如水,不似男子的轻柔,“不要这么急,还有很多的。”

“……不,我只要这个饭团就好了。”我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脸是什么颜色,只能低着头小声道:“暴饮暴食是不好的,会发胖。”

“这就算暴饮暴食了?”他怔了怔,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笑,“你需要减肥啊,现在的身材就很好。”

……先不说我的身材好是不好,但我可不想和男生或者被男生讨论自己的相貌身材啊喂!于是我瞥了瞥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嚼着饭团。

他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又是一笑。然后慢悠悠地和我并肩坐着安静地吃着,相互之间没有对话直至吃完。

他盖上了便当盒的盖子,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要开始准备了呢。”

上课铃都没有响啊。我奇怪地看着他,“准备?”要做什么准备?要准备的学园祭都已经结束了啊?

“你不知道?下星期就要阶段考了。全年级停课考的,所以你们应该和我们一样才对。是不是忘了?”他也惊讶地看向我,“这可关系到分班呢,大家都很紧张。我也不想从a班被踢出来,所以要好好备考。”

我的眼睛瞪大了,贼圆贼圆。祖宗的我是真的忘了啊啊啊!

10.少年热血真热血

虽然完全忘了还有阶段考这回事,但我没慌乱地准备也不害怕。我不像迹部那样啥事都定要争第一考试自然不能落下,也不像慈郎有上课睡觉还学习万能的脑袋,所以只是在吃家庭教师灌输给我的老本而已。当然对付初一的考试是绰绰有余了,我想进a班是没有问题的。

嗯,虽然我没想显摆还是什么的,但还是得进a班。不然不但我家的长辈们要化身咆哮教教主,还得面对装了自动追尾系统的闲言碎语们呢。

“哎呀呀,你们青梅竹马三人组都这么闲,你看看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了。”芽音跟我混熟了之后自然也就跟迹部和慈郎也熟了,可以像现在这样熟稔地开我们玩笑。

“本大爷跟别人不同,不需要准备。考试?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迹部笑着一捋头发,还是那样的嚣张与得意。

“你们就好了呢。头脑这么聪明……”铃拿着笔在练习卷上划划写写,嘟着嘴抱怨。她的成绩尽管算是不错,但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可能是我对“腼腆乖巧小家碧玉女生一定成绩好”这样的印象太先入为主了?

“头脑好的只是慈郎而已,”我不满地看着睡梦中的慈郎,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背上,邪恶地笑,“你个得天独厚的~!”

不过话说,她们明明之前还对迹部一脸崇拜呢,现在真靠近了倒跟平常同学似的,难道是在接近战中看透了迹部的真面目?嘿嘿嘿嘿,那我还真是做了一件有利拔除水仙花的好事咧。

慈郎被我的惊天一掌拍醒,闷哼一声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啥异样后竟然又睡下去了。

我顿时感觉很挫败。“……我还是考前努力一把吧。”我垂头丧气地念叨一句后拿出教科书,不作声了。

努力一把一定要考过慈郎这个家伙!祖宗的你给我等着,揭榜后成绩总跟我做邻居的芥川慈郎同学!这次我一定要远远把你甩在后头啊喂!

虽然慈郎非常无辜,但我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遨游在他那不知啥内容的梦境里时会不会出现一张怒目圆瞪瞅着他的脸呢?不要成了噩梦就好咯~-

几天后考完最后一场,走出考场的慈郎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与周围同学们此起彼伏到令人烦躁的哀嚎相比,他的淡然自若在别人眼中看来简直让人产生了他有自信得满分的错觉。

是的,是错觉。不管别人会怎么错认,我是知道他的。他现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态度这样的“风范”,只是因为他想早点结束早点去睡觉而已。他对成绩的不在意程度可远远把我们抛在后头。

“我说,藤希。”慈郎注意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这几天你为什么老看着我?”

“什么看着你,”别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喂!“我那是瞪着你。”我边翻白眼边撇嘴,表情一定很滑稽。所以慈郎这家伙才会噗嗤地笑起来啊啊啊!

“是么,我还以为你终于发现了我的魅力所以看上我了呢。”慈郎笑得阳光灿烂,好久都没有看到他这样全开的笑容了……不、不对!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啊!藤希你清醒点啊喂!对眼前这个人的敌对模式还没解除呢喂!

“……你什么时候也跟迹部一样油嘴滑舌了啊。”自我抽打后,我无语地看着他吐出这么一句。真的,慈郎不像外表那样纯良这件事我已经从那句经典的“花痴招展”中领略了,可真没想到他能厚着脸皮自然地说出这种话,能这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我怎么了?”说曹cāo曹cāo就到,迹部在一大坨的女孩子的簇拥下笑意盎然地走来……对,是一大坨,不是一大群。相信我,不是我故意贬低还是嫉妒论yīn谋论啥的,你亲眼看到肯定也会想用一大坨来形容而别无其他的。

“我很油嘴滑舌吗?”迹部扭头随便问了个女生,那个“有幸”被点名的女生显然心理承受能力不咋的,休克当场。不过没关系,其他女生都争先恐后地回答了迹部,答案当然是喊着叫着的“没有!绝对没有!”

我和慈郎对视一眼,做好了三十六计的准备。拜托,我可不想听那已经听到耳生老茧的自恋论或者被女生坨们要眼刀杀死啊!从小到大我就没少被杀过,再精钢不坏之身也会烦的啊喂!

于是我和慈郎就这么无视着迹部跑走了。注意,是我“和”慈郎,不是我拖着慈郎哦!-

今天分班。我走进a班的教室,根据座位表找到我靠墙的座位后放下书包就软绵绵地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刚去看了发榜,我居然又跟慈郎做了邻居,真是恨死了。最恨的还是他稳当当地踩在我名字的头上,啊啊啊,我这么努力是为了啥啊,祖宗啊把我的努力还给我啊啊!

“咦,森林?”前座有个人放下书包,很重,咚的一声。不等我烦躁地皱眉,他就先惊讶地叫了我。

声音熟悉不过,是向日。所以想骂人的话到嘴边就吞了回去,我抬起脸冲他笑了笑,“同班?”

“是啊,真没想到跟你同班诶,看来以后的日子热闹咯。”他边说着坐下来,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我不怀好意地扬了扬嘴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呸地吐了吐舌头,转转眼珠也勾起嘴角,“倒是你,没想到你也能进入a班啊?我想想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笨蛋也有春天?”

“喂!谁是笨蛋!”向日刚还在得意笑的表情瞬间变成恼怒。我心下叹气向日你都被我耍了气了这么多回了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进呢?不过说实话挺好玩的。我手指拨弄着发梢,暗笑。

“好了好了,岳人。”锵锵,向日的连体婴——忍足登场!我内心敲锣打鼓撒花放鞭炮,忍足也是a班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因为他同样是我邻居,名次被我踩在脚下的邻居。

向日被忍足吃得死死的,或者说忍足的气场有种让人镇定的化学效果?总之在忍足一掌拍在向日肩上后向日就从炸毛状态回归了,虽然还是瞪着我但我可没空理他。我的目光一路跟随忍足,意外地发现他的位子在向日旁边,也就是我的左斜上方。

唔,不知道他是愿意和我一起逗向日呢,还是阻止我的恶魔行径保护小天使向日?脑袋里不知为何跳出了昨天看的无聊少女漫画,并且自动自发地脑补上了。

“哦,向日还有忍足。”在网球部已经跟那两人混熟的慈郎慢悠悠地晃进教室,晃过来,再晃到我的后座坐下。

向日和忍足笑着点点头打了招呼。我回过头眨眨眼,顿了顿,开口:“慈郎……你的座位就在这里?”

“是啊,我们都聚在一起真巧呢。”慈郎这么答着,把书包横放在桌上好像又准备睡觉了。

我一拍额头,“我的天啊……这下居然不得不忍受上课时那不间断的呼噜乐声了。”

“不要危言耸听啊,我睡觉可从来不打呼的。”慈郎懒洋洋地斜了我一眼,“我的睡眠质量这么好怎么可能打呼噜呢。”

是啊,你一天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睡眠质量能不好吗喂。

“可是还真的很巧呢,我们都坐得这么近。”向日四下张望了下,这么说道。我闻言也环视了下整间教室,发现说自己赶着末班车挤进了a班的芽音和铃还没有来。

“呵呵,谁知道是不是迹部少爷的示意呢。”忍足开着玩笑,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不是我。”姗姗来迟的迹部大人终于也驾到了,他大步流星地径直走到我旁边的座位坐下,“我的确能控制分班和排座,不过本大爷我才不会去做那种不华丽的事情。”

忍足本就是在开玩笑,挑了挑眉依也没说什么,依旧笑得气定神闲。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下平静的生活要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无不惆怅地看着他们,“哟,网球部四大有望新人都凑在一起了啊,是不是什么时候就要拿个奖杯回来了?”

可是他们都没听出我话里的嘲意,反而被我这句话弄得认真起来,斗志盎然。拜托啊,少年们你们不要这么容易燃烧好不!

“那当然,你就等着瞧吧。”

“不要摆出那样不信的样子,你会后悔的。”

“嘿嘿,抱奖杯回来了送给你哦。”

“记得洗干净手再来摸。”

我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想死地拼命翻着快被我翻到死的白眼。

11.少女心动了有痕

“不过啊,森林你刚才说‘四大有望新人’是么?”向日热血了一番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转头问我。待我有气无力地点头肯定后,他又奇怪道:“应该不是‘四大’吧?那家伙不算在内吗?”

“不,我想他怎么说也应该算进‘有望新人’之列的。”忍足点着头抛出这么一句。

“他?”我疑惑地看着周围四个明显的知情人。难道有这群热血网球少年还不够,另有深陷此无底沼泽的少年一枚?

“藤希你那天没看完练习就回去了,所以没见到他吧。”迹部的眼神少见的带了些微不确定,“他的技术的确很好,但是为人有点太过张扬……”

我几近震惊地看着迹部。他居然,他居然流露出了不确定和担忧的神色?!这都多久没有见过了啊,我还以为自幼时第十三次被我抢了蛋糕却被打后就再见不到了呢!那个“他”该是多大的人物啊啊,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嗯?是我把迹部妖魔化了?好吧的确,其实他还是一很正经的人,只是得意比失意的时候要多得多让我不满而已。不过就现在来说,他还是很认真地在为网球部着想啊,而那个人网球水平一定不错,不然不可能让迹部犹豫。

我自然知道他在考虑什么,不是犹豫要不要将“他”纳入准正选,而是担忧“他”的性格对“他”网球之路的阻碍。

“啊啊,的确很自大呢,他……”慈郎打了个哈欠,眼皮搭上又睁开,如此反复,好像在努力克制睡意。

“我倒是觉得性格不是大问题,”向日看了看迹部,“他的能力是网球部必不可缺的啊!”

向日就是向日,头脑真简单。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看着还在持续烦恼中的迹部,淡淡笑了笑,“现在不用考虑这么多也可以不是吗,说不定过段时间性格就会改了呢。那我更改发言,是五大有望新人,对吧?”

“对啊,五大有望新人!”向日嘿嘿笑起来,“看着吧,有了我们冰帝称霸全国指日可待了!”

唉,我该说你有自信好呢单纯好呢还是无谋好?我吐了吐舌头,“好吧,指日。但是现在我觉得现在该关注于学习比较好,都要上课了。”

“唔,这个位子是谁的?”忍足跟着轻笑两声,回头看着迹部后面的那个座位,“我记得a班座位都已经分配好,是不会有备用桌椅的。”

“就是他,宍户亮。”迹部微转过头,又转回来,嗤了一声,“性格这么张扬想不到成绩还不错。”

……你也够张扬的了其实,我觉得你基本没啥立场说人家。

哦,对了,不提起我都忘了,我刚才压根没问那人第五个沼泽少年到底是谁啊!于是原来他叫宍户亮么然后居然是我的斜后座么喂!有你们四个还不够还要多给我放一只热血网球来烧烤我吗!烧烤森林那是火灾啊你们是放火的罪犯懂么啊喂!

“哇,我们真的好巧啊,竟然都聚在一个班座位还都在同一个角落,”向日欢呼了一声,笑得愈发灿烂得意,“今年一定能捧个大奖杯回来呢。”

忍足苦笑:“得了吧,岳人。我们今年能不能上场还是个问题呢。”他这句话说完我确定了事实,就是我发现忍足很喜欢拍向日。我这都已经是见了第n次了。

话说少年们啊,其实今年就想上场想当正选也没啥的,也就是那边那个正故作深沉的人点下头的事情。我斜眼瞟了瞟迹部,在他发现之前就收回目光。

“那他人呢?那个叫宍户亮的?”我四下看了看,全教室基本都坐满了人,铃和芽音也到了,坐在比较远的地方正整理着课桌。

“没来吧,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班,也不清楚。”忍足耸耸肩。

“那家伙总是自大地吼几声接着就闪人啦。”向日把头枕在交叉在脑勺后的双臂上,无谓地补充道,“今天没听到他吼估计是真的没来。”

哦?那个宍户亮张扬又自大?这不跟某个人很像嘛!我暗自偷偷地笑,然后在老师进教室后迅速调整好表情-

我想抽昨天的我两耳巴子,真是太天真了太天真了!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性格一样的人呢!昨天的我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得出这种可怕的结论啊喂!

是的没错,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迹部其实还是非常好的,他的嚣张得意其实还是非常可爱的,这种仍然很是可怕的事实。

话说那是第二天午休时分,网球们都团成一团圆圆地去网球场了。

“所以那个叫宍户亮的从昨天开始,直到今天还没来?”座位被安排得跟我海峡两岸的芽音趁着午休过来找我玩,她坐在宍户亮的位子上那是因为我周围唯有他的位子空空如也没放任何东西。

那是,人都没来了还怎么放东西,难不成用高达猫的任意窗晚上跟个幽灵似的来学校嘛?我张张嘴,刚想回答声音就悲剧地被盖过了。

“这里是我的位子吧?拜托让一下。”

……我很悲催。我在内心默默流泪。为啥啊这是为啥!为啥我想开口时被打断被抢白的几率那么地高!

我以带着幽怨愤恨的目光看过去,没见过的人没听过的声音,从那句话听来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就是传闻中的宍户亮同学。

他满头的棕色长发让我愣了下,同样也怔住了芽音。不过我只是在惊讶他的肥猪流外貌,芽音我就不知道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原因了。

所以说,有着肥猪流外貌的人多半就是个肥猪流。瞧瞧他那不屑的神情真是像极了我印象中的那些专门耍帅摆酷的自以为帅哥啊。

“呵,你聋子吗?我说这是我的位子,”宍户扬了扬脖子,抬起右手,中指关节敲向桌面,“让开。”让开二字说得很重也很响,顿时吸引了班级里其他同学们的注目。

……你只棕小鸭是想作高贵天鹅状吗喂。看见那些个眼冒红心的肤浅女生们我突然觉得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我明白迹部担忧的、他们说的张扬自大是什么意思了,觉得他恐怕跟迹部一样的自己真是蠢蛋啊啊啊!!

迹部是的嚣张自信来由皆有根据,而他却是盲目的狂妄自大。就算不知道宍户的家世如何我也明白。这从身上的气质散发的气场都可以看出。

……好吧说这么多其实我就是对他那句让开不满啊喂!于是我拉起还呆着的芽音的手臂想把她脱离宍户的位子,可谁知道这丫头力气大得很,我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拖动一分。

正待我擦汗小作修正想再接再厉卷土重来时,一直冷冷瞪着我们的宍户却突然笑了。不得不说他虽然是那样的肥猪流模样,但脸长得不差,笑起来更是很好看。当然看多了所谓帅哥却从未看出过他们有啥帅的我是不会被这种“美色”迷倒的,我坚定地瞪着正冲芽音笑得邪魅的宍户,准备随时对他接下来的一切举动做出反应。

眼角余光瞟到,呆滞的芽音左眼慢慢冒出了个红心。

“哦?你喜欢我吗?”宍户伸出手指抬起芽音的下巴,语气轻佻,“若你能从我位子上让开,我倒是还可以考虑的哦?”

芽音选手右眼也冒红心了!然后她以闪电般的速度站起来了!最后她脸通红通红地低头扯着身为心灵卫视播报员的我那可怜的袖子口,硬生生把我拖着走了!

我震惊了哦吼!芽音你个没义气的没出息的!身为好友的我的呼唤拉扯全被你无视,他的话你却听得比那忠犬还快还认真!最最可恨的是,你居然就这样掉入了他的美色陷阱了?!地都知道他压根你敷衍你的说不准还是耍你的呢喂!你给我醒醒啊!

被她一路拖到厕所前,万般的责难与思绪汇聚到嘴边的却成了另一句话。我竟然也露出了刚才宍户那种邪气的笑容,“听说宍户喜欢的类型是带点男孩子气的女生呢,芽音你真看上他了的话要不去试试?”看来听多了的八卦也是会印进脑子的啊嗯。

天啊地啊你们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的哦!可是为啥芽音你还没恋爱就这么笨了呢?嘴角破纪录的弧度不说,满怀希望的两眼中居然还倒映着自由女神那高大的身影?

……哦哦,原来是信息栏张贴的美国留学海报上自由女神像的图片,我抹了抹满头的虚汗。不过看来这下芽音是真的陷进去了呢……

哎哎,真是前途多难!

12.宍户是个好娃娃

本来还想去看传说中宍户高超网球技术的我,拖着对着自由女神像两眼红心气场粉红的芽音回到教室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了网球部的人已经回来,正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擦汗喝茶。而宍户也明显一副刚运动过的样子。

难道、难道!难道在我陪坠入爱河……哦不,陷入单相思的芽音发痴时,他们都已经结束了练习吗!得知这样惊人消息的我顿时放开紧握着的芽音的手,内心悲催地化身蒙克的呐喊。

真的真的,告诉我蒙克在哪里,我要cos他!我对宍户好奇了可不是一秒钟两分钟了啊!!我呆呆地看着宍户,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居然转过头来对我露齿一笑,好像完全没看见我那满脸惊骇似的。

此时有个明显是宍户饭的同班女生走过来递了一瓶水给他,他欣然接受了,打开后扬起脖子就喝。我在惊悔交加中抽出一道目光看向芽音,怕她看到那女生难受,事实却证明我是多虑了。

芽音一点都没为这事动摇,反而暗自捏了捏拳头,也凑了上去。我看着她脸上那自信好胜的笑容,直想死一死。知道她大大咧咧男孩子气,却没想到她会主动到如此地步啊啊!这才认识几小时啊喂!

我蹒跚着脚步半跌回座位,远处被男生们围在中间要求她教功课的铃担忧加疑惑地看过来,我苦笑着摆摆手,指了指芽音后善解人意的她也了然了。

“嗯?藤希你怎么了?”迹部喝着牌子一看就是最高级的矿泉水,用无容置疑的口气疑问道。这下周围的几个人除宍户外都看了过来。

我把脑袋搁在桌上,顿了下后答非所问地开口:“我说,你们喝的不会也是什么粉丝团什么亲友团的女孩送的吧?”

“哦,为什么这么问?”忍足永远都是最会说出爆炸发言的那一个,“你也想送水我们吗?”

“嘿嘿,藤希送的话我不管多少都会喝掉哦。”慈郎也附和着忍足的话,笑嘻嘻地拿笔戳了戳我的背。

你用这么绵羊的眼神看着我也是没用的知道吗!我才不会做那种没意义的事情呢!

“不是。”我断然否定了忍足的猜测,白了一眼慈郎,“慈郎也不要添油。”拜托哦,有迹部这个大财主在你们还愁没用饮用水供应商吗?还是向日最好了,他冲我晃了晃手里和迹部一摸一样的矿泉水瓶肯定了我的推测。

“他怎么了么?”迹部冲宍户的倾了倾头,食指抚摩着泪痣,“能让你不华丽成这样的真是少有。”

“莫非小森林是嫉妒送水给宍户的女生?”忍足继续抛出明显人工的雷属性炸弹。我说忍足同学,你到底要多么语不惊人死不休才肯收军啊?还有小森林,这个称呼你差不多适合而止吧喂!

“不是我,是她。”不想再成为忍足的调侃潜力股,我指着芽音意简言赅,“她喜欢上了宍户。”

话音刚落,就听到响亮的一声“噗!”。不待我分辨声音里夹杂的水声是为何,就感到自己脸上一片清凉。难、道,莫、非……?

我睁开在声音响起时同时紧闭的眼睛,顺带感谢了下自动为我合上眼皮的神经后,深刻认识到了我被人喷了一脸水这一想逃避也逃不了的事实。

我看着对面的始作俑者,还能感到睫毛上正滴下水珠。“……向日,你……”不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拥有被插话体质的我可悲地又被四周轰然爆发出的笑声打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森林我不是故意的!”向日脸上两朵红云烧得很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我借你毛巾!”说完还急匆匆递上沾满他热汗的半白不黑毛巾一条。

……我说向日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芽音喜欢宍户这事有这么震惊么?居然能把水从你嘴里直震到我脸上?

虽然,我也曾很震惊就是了-

经中午一役,我踏在回家路上的脚步总有些疲倦。在第n次长叹之后,我突然想到件很囧很无奈的事。我,竟然忘了早上出门时母上大人拜托我去拿的定制绒线!

布料店在第二商店街,距离是离这里乘车过去两站的距离。不要问我为什么她不让佣人开车去拿,她会回答你说这样亲自去才有乐趣。

……但是你让我去那是“亲自”么喂。想体验乐趣你自己去啊喂。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我还是乖乖返身走回车站上了公交车。

打完票走进车厢中部,发现了正坐在车座上睡着了的宍户。我愣了下,看见周围盯着睡得香甜的他脸红着窃窃私语的女生们,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后面抓住车厢中央的扶杆。就当我没看到过他好了。

可宍户似乎就是个高调专业户,在公交车上、甚至在睡觉都不得安定。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慢慢醒转再慢慢起身,然后抓住旁边一个老太太的手臂。唔唔?!他要做什么?难不成他都不良到要欺负老人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堪比潘少拉的好奇心,给自己找了个维护正义的理由也靠过去竖起耳朵。

“哎呀,真的不用了,孩子。”老人脸上和蔼的笑容带了点困扰。周围群聚的女生们看见宍户有了动作也小小骚动了一下,一双双眼睛全看向他们。

“好啦,好啦,别客气了,”宍户大气地摆摆手,“能让未来的网球帝王宍户我让座可是荣誉哦,你就好好地接受吧。”

啪嗒,我的眼珠子掉在地上。我的天,这家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自大啊喂,网球帝王什么的那不是迹部的台词吗,宍户你啊竟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吗啊?这让迹部情何以堪啊!

——咿呀,好帅!看戏的女生群真够肤浅的,因为宍户这句所谓“霸气十足”的话都尖叫起来,骚动程度简直比刚才高上好多倍。车上其他的乘客们都面色不善地看过来,甚至看到我身上。喂喂拜托,你们怎么就认为我跟那些需要咬杀的群聚生物们是一起的呢?

我默默地捡起地上我的眼珠,心里诅咒她们一百遍呀一百遍。

“谢谢,孩子,不过真的不是我要客气啦。”老人依旧不肯顺从宍户的好意,正推脱中听得“轰隆”一声,公交车到站了。

于是老人说出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其实,我是要这站下车的。所以你让座我也没法坐呀。”

……今天天气真好啊,不过为啥春天会吹起秋风还会扫落叶呢?

与宍户一起目送老人下车的身影三秒后,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是的第一个笑出来的我定力最差了,宍户此时因为羞愧也对笑声异常敏感,他刷地扭过头来瞪向我,不过因为他红扑扑的脸而全无杀伤力,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好笑。

“怎么是你?!”瞪了半响他才发现原来我是他的同学,“你、你给我过来!”他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把我拖到他原来座位旁的空座,自己也在众目睽睽下掩饰羞意般地重重坐下。我捂住嘴依然克制不住喷涌而来的笑意,弄得他的脸越来越红。天哪好久都没有这样好玩的事情了,尤其主角还是那个一副高姿态的宍户!

“你笑什么啊!别笑了!”宍户恼羞成怒地抓住我抽动着的肩膀,“听到没有,别笑了,我让你别笑了啊,喂!”

我已经笑得七倒八歪,几乎都要靠到他身上时才取回意识。我深呼吸了几下,顺气调整呼吸。我看着他,眼睛里仍然带着些许笑出的泪珠,“好啊,我不笑了,笑光了可就不好玩了,我明天还要去告诉向日他们呢。”向日一定是笑得最猛的那一个,想象着他的表情我都要再次喷笑出来了。

“不许!不许告诉他们!”宍户一听,急了,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做的其实是件好事,“你给我忘了这事!”

“好啊,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挑了挑眉,转转眼珠。

结合所闻和所见,我认为之前我对他的看法是抱有偏见,而这个少年本性可能真的还不坏吧。但这样的性格也免不了迹部的担心了,他只是个还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道理的井底之蛙,需要的是一记敲醒他的重捶。而担当这个黑脸的,最好的人选还是迹部。

我扬起嘴角,“明天打球给我看吧?”

“嘿,好啊,明天就让你看看我的能力吧,机会可不常有哦,”他笑得骄傲,“而且还是给你白看,你可要好好珍惜,记得瞪大了眼睛来看!”

苦笑。能帮的我都帮一帮,剩下的就交给迹部。虽然性格矫正需要的是契机,而这个契机看来还很久远,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13.我可是常胜将军

“就是这样,下个星期五我们将要举行校内球类竞技赛。当然我们班也要参加哦,规定全员参加,所以那些个想偷懒的就死了心吧。我已经把相关表格派给班级委员了,大家下课可以去委员那里报名。那么就拜托了哦,迹部、佐藤。”下课前,不负责任还美其名曰相信学生班主任池田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想去死的话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迹部,你还真好事诶,”我就是那想去死大军中的一员,郁闷得要死也只能去找迹部,“被推荐了这么麻烦还没好处的事情也不推脱,居然那样自然地接受了,”我把巴掌毫不客气地放在他肩上,半认真半胡诌地笑,“你该不会觉得‘委员’这东西华丽吧?”

“你说呢?”迹部回过头冲我笑得邪魅,“华丽不华丽本大爷说了算,但我你想走后门逃过报名可就免了。”

“切,你都知道了么。”我没趣地叹了口气,“我还是去找芽音吧?反正女子委员是她又不是你,拜托你了也没用。”虽然是不屑地这么说着,但我也知道去找芽音多半没戏,只有迹部有能力帮我,但身为我发小与我同甘共苦过来的他竟然这么不配合啊啊~

……同甘、共苦?好像一直都只有我拿甜的他吃苦的份?哪有哪有,这种事才没有呢。

我越想越不忿,蹙眉看着从容得意的迹部,“不过啊,芽音怎么会自荐做委员?果然还是为了你么?”犹记得她们拿着女仆执事装过来时那粉扑扑的脸……嗯?奇怪,现在想来那时好像只有一张水蜜桃脸?不行啊不行啊,我记忆怎么又模糊了啊……于是到底是铃还是芽音来着?

“为了本大爷的话那不是全班女生都该站起来自荐了?”迹部轻巧嗤笑一声,“你可别忘了当时先选的是女子委员。”

“啊,是哦。”我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开始怀疑自己是健忘还是根本啥事都不上心,“不过还真亏你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耶,一点都不害臊。”

“本大爷向来只说事实。”迹部自傲地哼了声,转眸看向站在讲台那边正瞅着他看的女生们,抬手示意还抛了个媚眼,弄得女生们都要乐到晕倒。

“肤浅。”我也没多大情绪波动,冷淡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就没再多说。当然我瞧不起的是那些女生而不是他,懂我如迹部肯定明白我的所指。

“是啊,这我不否认。”迹部的眼眸淡淡的,“那些女人不是想钓金龟就是单纯的追星,虽然本大爷需要赞扬追随,但作为妻子是不会选她们的。呵,她们也没真这么想过吧。”

“那可不一定,你不是也说有些女人想钓金龟嘛。”

“多半还是单纯的追星或者崇拜。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从眼神就看得出来。”

“stop。”我举起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我可不想在这里听到什么帝王学yīn谋论,你就此打住吧。”

于是他不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我笑。不明他笑容深意的我没学过帝王学所以看不透他,只是继续想着刚才划过脑海的身影道:“话可不能说得这么绝,还是有两者皆非的人在你身边的,远在天边却近在咫尺。”

他轻笑起来,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被我抢了白。我挑挑眉,斜睨着他,“别说什么‘哦,你这是在自我推销么’之类的话啊,我会吓得起鸡皮疙瘩的。我指的自然不是我自己,是我姐啦。”

“真希?关真希什么事?”迹部又开始他四两拨千斤的装傻特技,“这么说来很久没见到她了呢,她还好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而是转回身去在课桌里翻找什么。

“喂喂,你再装也没用啊,就连慈郎都知道真希堂姐她喜欢……”我皱皱眉,想把话挑明帮帮我那可怜的姐姐,却被迹部抽出的一沓白纸啪地打到嘴上。

“好痛!你干嘛啊!”我吃痛地捂住嘴,迹部你个死人,把我打成香肠嘴可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说啥厚唇比较性感吗喂!

“快决定要报哪个项目吧,说再多也逃不掉的,你一定要挑参加的。”迹部晃了晃那叠资料纸,笑得一脸小人得志。

“我说了我会去拜托芽音,在你这里报了也不算吧?我可是女生耶!”

“这你就错了,”迹部指了指正盯着宍户看得陶醉的芽音,“你觉得她现在是能好好工作的状态吗?所以之前她就把女生也拜托我了。”

……呜呜,芽音你这个叛徒!我会脑补你上剑山下水海一千零一遍的!!我悲催地拉长脸,看来我是真的必须要直面我最不擅长的球类运动不可了啊呜!

“藤希,你要报什么?”一直在兴奋地跟忍□换意见的向日走过来,凑过脸,“不过你恐怕报什么都是拖班级后腿的最后一名吧?”

迹部笑了。虽然没出声但他一定笑了!祖宗的,向日这家伙明明只是随口说来的怎么就给他说中了呢!好痛恨不能反驳的自己啊啊啊!

“哦,迹部,给我一张。”向日从迹部手中那叠纸里抽出一张,“唉,什么都擅长真是罪过啊。”他低下头拿起笔刷刷写起来,脸上还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尽管烦恼了很久,但我还是现在就决定啦,早决定好早日开始练习嘛。这次我可要拿第一咯~”

喂!有很久吗!你充其量不过考虑了十分钟吧喂!我探头看见他那所谓烦恼很久后得出的答案后,差点没岔过气去。他端端正正的字赫然写下了“躲避球”三字!

“……你不报网球吗,明明是网球部的。”我瞥开眼,感觉全身好无力。他居然选了躲避球?!是躲避球诶躲避球哦?那个简单基本又土气的躲避球哦!

“网球什么时候不能打,”向日填完报名表,一把塞给迹部,扬起脖子理所当然道:“难得球技大赛里看到躲避球怎么能不参与啊,还以为这下没法展示我高超的躲避球技术呢,这次难得的好机会,当然要选它了。”

……不,我想,普通的体育课堂上也会玩到躲避球的。我眨眨眼,也问开始给其他同学分发报名表的迹部要了一张,“那我也选躲避球好咯~”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吗?”向日愣了下,很快又笑开,脖子也越扬越高,“那你别吓破胆逃了啊,我可是躲避球的常胜将军哦!”

笑,我的确球类全部无能,但唯独躲避球我也很擅长哦!就这点来说我还是跟向日一个意见,赛上有躲避球项目真是太好了啊哇哈哈!

“你肯定要与我一决高下了吗。”我低头看了看赛制,躲避球的分不算班级算个人,也就是说不会按照班级来分队,而是直接打乱再组,“说不定我们分在一边,反而要齐心协力呢?”

14.真相只有一个哦

于是,不得不说那天向日的人品绝对是爆发了,居然连续给他说中两件事。是的也就是说,我很不幸地和他分在敌对组而不得不忍受这些天来他斗志高昂的“等着瞧”、“赢的一定是我”、“让你瞧瞧我的能力”之类的宣言了。

我真的想说你到底是网球部的还是躲避球部的,是不是冰帝要是有躲避球部你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看看,看看,你的部友们可全清一色选了网球啊,你这样还算网球部的吗啊?

在如此无奈中转眼就到了大赛那天,我换好体cāo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在走向体育馆的路上遇见了目的地是网球场的迹部和慈郎。

“哦,好久都没看到藤希你穿体cāo服了诶。真新奇。”慈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笑着道。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在尽偷懒之所能,所以很少穿体cāo服么。”我白他一眼,“虽然我最讨厌体cāo服了,但体育课我都有穿上它好好上的好不好。”

“可是穿上了你还是在偷懒。”迹部一点都不留情面给我,笑容灿烂得欠扁,“嗯?你现在就要去体育馆了么?躲避球这么快就开始了?”

“是啊,躲避球什么的,你想想也不会有太多人报吧?能凑出两支球队不错了,”我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把它摘下来放进口袋,“报的估计也都是跟我抱持一样想法的,又不像某人这么狂热……说起来他人呢?忍足宍户也没跟你们一起?”

“在那里。”慈郎手臂一扬,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体育馆门口站着一红一蓝头发的两人。

“宍户的话我想不到他上场他不会出现吧,他正被女生围着呢。”慈郎继续这么阐述道,我却没有了调侃为啥迹部没有追随者跟在身边的心思,因为,那个红色妹妹头的家伙正站在那里冲我挤眉弄眼!

当然不可能是呼唤我过去还是啥的,他居然将大拇指朝下对我做了个“you lost”的手势,脸上还带着挑衅和自满。这顿时就激起了我埋了好几天的好胜心,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当我是高达猫?!

“哈,向日要惨咯,惹毛了我们藤希大小姐。”迹部愉悦地这么说着,慈郎也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让他这么得意呢?藤希我支持你打到他哦~”“啊嗯,藤希一定赢,”等他说完迹部又接上,还冲我眨了眨右眼:“毕竟她什么都不行,却唯独躲避球天下无二嘛?”

喂喂,你们这是干嘛?以默契的夫妻相声来挑拨我么?靠之!好吧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娘我认真一回夺下的胜利宝座吧!

是的,我毛了。于是我气势汹汹地迈开步想冲过去,却从背后被人抓住了手。我不耐地转过头去凶狠地瞪迹部,干毛啊!

“等下比完了来看我们的网球赛吧,”迹部对我的表情置若罔闻,嘴角的弧度一如往常,“让你瞧瞧本大爷华丽的全胜。”

说全胜你还真是嚣张啊喂!我挑眼,“……记得把奖金给我。”当然,没有这等自信的话,怎么还是那个追求完美的迹部呢?-

“看我的月面翻身吊高球!”向日这家伙像个杂耍演员似的,刚把球拿到手里就一跃而起,还在半空中翻了身再击出球,看起来还颇有气势。

你这是在打排球吗喂!

啊呸,我看充其量也不过猴戏里的猴子吧喂!我咂咂嘴,左脚一踮一旋凑到几厘开外那个同队女生的身后,躲开了朝自己这里直直飞来的球。

当然与我的“侥幸”不同,被我当做挡箭牌的女生不幸中弹了。是滴,“侥幸”是我从某人嘴里借来的词,就是那个暗啧一声后还满脸愤慨指责我的猴子向日。他右手食指指着球场对面的我,像是无名侦探柯北那样的pose,“喂!你怎么能躲到别人身后呢?很卑鄙耶!”

“是谁卑鄙啊,你玩个躲避球至于跟网球一样打追尾球么啊?”我毫不在乎地撇开脸,那女生幸是不幸还难说呢,看她走出球场时那一脸的舒缓,一看就是和我一样随便选个项目凑合的好不,人家还巴不得第一个中弹出局好去看别人比赛呢。

“比赛过程地方不得交谈——”裁判的藤野老师吹了记脖子上挂的口哨,看起来仪表堂堂。在他的示意下我方本在看好戏的执球手只好动起来,他踏了几个小碎步后,突然转身将球扔给了我。

我应接不暇,慌乱地伸手去接总算在球着地前抱住了它。转转眼珠,我的眼神扫过对方的几个人,除了斗志高昂的向日外其他人全都疲倦着脸,我敢肯定我要是朝他们随便哪个投过去他们一定都不会闪躲。

切,才不让你们如意呢。我扯起一丝冷笑,从我森林藤希手上丢出去的球要顺你们的意再等个八百年六道全轮回一遍再来吧!

于是我一勾手,做了个假动作成功吸引了那些学生们喜悦的目光后,把球重重投向了向日那边。因为那些人多多少少都有跟着我假动作的方向挪动几步,所以向日很容易地就接到了球。他哼地笑了声,冲我晃了晃手里的球,意思大概是“嘿,你唯一的机会就这样没了,既然球到我手上了你就乖乖做好觉悟就不要指望了,后悔去吧你。”

不要问我为啥知道他的想法,我只能回答大概是我做蛔虫专业户做久了的关系。因为他的队友们都没啥兴趣参与进来,所以接下来几个全都是他在投我在躲然后我再投他再接,终于再我第n次躲在队友身后逃过追尾球后,他受不了地抱着球叫了:“你有完没完啊!躲在别人后面很好玩吗?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出来跟我决斗吗!”

谁说过要跟你决斗了啊喂!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思想啊喂!而且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个很会打睡拳总会有意无意间躲过你绝招球的队友啊嗯?哦哈哈哈,并不是只有直往前冲才是胜利哟少年你多学着点吧。

我正得意着,没有注意到他再次飞来的球居然没有冲着我,而是把我最后的堡垒——睡拳同学给攻下了!我看着最后一个队友离去的身影默哀,同志你辛苦了!不用交给我最后的党费什么的我也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哼,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看你还怎么躲。”向日扯动嘴角,神态如高傲的孔雀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啊啊,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鼻子都会翘到天上去了!“盲目自信可是不好的。”我也抽了抽嘴角,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准备接招-

“所以,你就被那之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小森林给打得体无完肤了?”刚比完的忍足靠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上,努力克制着笑意。

“啰、啰嗦!”向日涨红着脸,跺着脚使劲强调,“说了我是大意了,大意了!只是大意了而已!”

“……还真谢谢你没有说你其实让我的啊。”我拿着几罐冰冻饮料走过去,正巧听到他们的谈话。对他这样的说辞我也只有无奈了,好吧好吧,是大意的大意的。

“哦,谢谢。”忍足接过我递过去的饮料,对我笑了笑。

刚才还冲我吹胡子瞪眼的向日一看到饮料,马上就忘记了自己还在辩解,他伸手过来准备接,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谁说是给你的?”我挑了挑眉,在他手要触到饮料罐时将手往右边一移,让他扑了个空。他的脸色顿时就尴尬得猪肝酱了,很怨地看着我。

“开玩笑的啦,别生气。”我笑着再次递过去,总觉得自己像在欺负小孩似的,“喏,接着吧,这次我肯定不会动了。”

他警戒地看了我几秒后才接过,打开扣环喝的时候又好似忘记了刚才我的戏弄,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比较孩子气呢?天真不是坏事,但冲动可就容易坏事了。想到他输了比赛时那懊悔的脸我就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吧少年,果然万事都不该先夸下海口吧?

“我说啊,”忍足突然笑出了声,用饶有趣味的眼神看着我和向日,“你们是不是生出了点革命感情?”

“革命感情?那是什么,我们又没一起上战场!”向日显然不明白忍足的深意,看了看我居然也笑了,“再说了,女人怎么能跟男人站在同一线呢?”

拜托,‘腹黑关西狼忍足’可不是浪得虚名啊,他说的看似不名思意的话一定是带着机关陷阱的知道吗。

“可能有吧,”我抬眸,对上忍足掩藏在反光镜片后的眸子,“革命感情的话。”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的眼镜摘了你给我等着啊喂。

15.青学网球好几只

“藤希,你有来看网球比赛吧,觉得宍户的能力如何?”在我坐在网球场边的观众席上无聊地看着少年们热血的运动时,闲人迹部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啊啊,已经习惯了,所以连受惊的力气都懒了。我斜过眼去看他,“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他的水平的确是可以跟你们并称的。”

“嗯哼,这样啊。”迹部显然不满意我这样的回答,伸手又去摸他的泪痣,“然后?”

“……只是水平的话。他这样下去会止步不前,会有一天发现自己撞到无形的墙壁吧,”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校服裙角,“不过要怎么做应该全是迹部少爷你来决定吧。”

“呵呵。”迹部的嘴角依旧维持名为邪魅的弧度,这是他惯有的表情,“本大爷只是来问问你的意见,又没有要委任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嘛。”

“你明明自己都没想现在就做些什么举措吧。”蛔虫啊蛔虫,我不想做蛔虫了嗷嗷,“比起这个,你还是多关心点明天的地区赛吧,你们都要出赛不是吗?”我用手指顺了顺发路,“真是的,不知道教练和部长怎么想的,让一年级的你们出赛。”

果然还是迹部做了什么手脚吧啊?

“不是我。只是他们的水准太差而已。”迹部又是一笑,怎么看怎么诡异,“而且我们也只不过是候补而已。”

……我看你一脸的跃跃欲试自信满满就根本没有乖乖呆在候补席的意思好吗。

绝对会出场的,这家伙!我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明天什么的,就算我不去看也会被他绑着去吧-

地区预选第一战,对手校是青春学园。我又是无聊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打先锋的三年级前辈被对方一年级的学生打得落花流水体无完肤。

啧,逊死了,这样完全是给冰帝丢脸么。虽然我没什么集体荣誉感啊同胞爱,但是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学校输掉啊喂。

“藤希,不去下面选手席吗?”座位围绕我的几只网球里唯有慈郎这次没有被选上候补,他坐在我的旁边,少见的没有睡眼惺忪,“他们在叫我们哦。”

我垂下眼看到正挥舞着手臂招呼我们的向日,轻笑,“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才还不想接受异样目光的洗礼呢。”即便迹部有能力让我们这两个“外人”进去,我也不想进啊啊。

“……赞成。”慈郎怔了下,笑着将话题转向球场,“青春学园……青学的先锋真强呢,都4比0了。”

“不,我觉得那是我们的先锋太不像样了,”我目光瞥过记分牌,那个打先锋的少年好像叫做不二,“他的确很强,但是也不能说没有一点软肋,技术还不成熟呢。”看见我方的先锋又一次发球失误后,语气不禁严厉起来,“就算输,也不该一分都赢不下吧?!”

天哪,因为胆怯而一次次失误这算什么?真他祖宗的难看死了!那接下来呢,接下来难不成还要玩什么失禁么?!对一个一年级的这样你好意思吗三年级的渣学长同志!!

慈郎却没有搭我的话,反而是盯着我的脸认真瞧着。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摁着自己快要竖起的寒毛,我刚想开口,他却一下子笑开,“藤希,你真的很会看球耶,明明真打起来那么不堪一击。”

是啊是啊,我就是那传说中球拍都挥不起来的网球无能星人行了吧。白了他一眼后,我决定无视他-

“我说啊,藤希你为什么不接受迹部的训练呢?”沉默许久后,出奇地持续维持清醒状态的慈郎开口道:“你三年级的时候说老是嚷嚷着‘华丽’的他训练方式太过斯巴达,那我呢?”

我不喜欢塞七斯酱也不喜欢秋尔。虽然你都不是。看着底下组成双打正跟青学的菊丸大石打得难解难分的向日和忍足,我撇撇嘴,“我单纯不喜欢网球而已。”这个理由够可以了吧,而且我都说了不下千八百遍了,你们干啥还一直追着不放呢啊?这理由明明一点不华丽相反还土气得够可以了!

“为什么啊?”慈郎歪着头似乎在努力思考,却显然很伤脑筋,不得其解。

网球控的少年你们想一辈子都是不会明白我的,所以不要想了啊喂!

“哦,我知道了!”慈郎茅塞顿开地一击掌,很认真很正经地看着我,“你是因为网球把我们抢走了你吃醋,所以才讨厌网球不想学的吧?”

啥?!说啥呢啊喂,歪理走远点啊走远点!我要内出血了啊喂!慈郎你不要露出一脸“原来如此我真是天才啊”的表情好不,我真的会吐一公升的鲜血啊啊啊!

我囧得面无表情抽动着嘴角,“……如果它能让我吃醋的话我倒是很想学一学它。”-

我和网球队的众人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大家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因为战况是我们以一局的微小之差输给了青学。

“可恶,那个菊丸到底是怎么来的,跳得居然能跟我不相上下?!”向日握着拳头,一脸愤慨。忍足叹了口气,无奈地拍拍他的肩,“可即使这样我们还是赢了双打不是吗?”

虽然忍足是这么说,但我想他们都明白得很,7:5对于骄傲的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欢喜着庆祝的成绩,而且,还是带有侥幸的险胜。

“对方的一年级的确很强。”尽管知道这时说这种话很不解气氛,但我还是语气平淡地不客气地道,“不过你们就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吗?先锋学长?还有中坚学长?”于是大家的视线都射向了那两个互相指责着的学长。

比输虽可耻,但退缩才最为可耻!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己拿不出全力还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所以你们啊都可以死奈死奈了!

“好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吧。”迹部站了出来,他此时真的跟部长没有二异,“我们还是回去好好训练,明年回归时来个华丽的胜利扬眉吐气吧!”

迹部的确就是有那种领袖的魅力,自信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脸上。我却看着迹部有些担心,这里最伤心最失望最受打击的其实莫过于表情还一如往常的他了吧?

毕竟,青学的手冢,那个与迹部平分秋色的少年大大搓了他的锐气。他们会演变成惺惺相惜的对手?还是相见两相厌的敌人呢?我不知道,不可能会知道。

16.谢我那是我应该的

“哟,小森林你考得怎么样?”看完期末考的放榜,我默默坐在教室里整理书包然后准备默默回家的时候,忍足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忍足你绝对是有拍肩癖的拍肩爱好者啦喂。我边心下吐槽边继续手里的工作,只抬了抬眼,“你这次又跟我邻居了不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就故意吧你。

“哦,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嘛,”忍足笑嘻嘻的,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一样,“明明比期中考的时候名次高了很多?”

可能别人会被他骗,但是我不会。他绝对是知道我在郁闷啥才故意过来说的!啊呸,啊呸呸呸呸!我暗自咂了n次嘴,撇开脸去没理他。

慈郎又比我高一名什么的,虽然想说我完全不在意但混蛋的我真的是很在意很在意啊!

“侑士——!!”还不等忍足要继续说什么,门外就风风火火跑进来向日一只。他冲过来就抓住忍足的肩膀,一脸愤慨和悲剧,“你听我说啊听我说,我又考砸了啊,比你低了整整二十名啊!”

“二十名,那你也算在班中靠前啊,而且比起期中考时好很多不是吗?”我语气冷淡地这样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其实自己也跟他一个心境。

“可是比你差了好多啊!”向日一听就跳了脚,扭开头赌气般地自言自语,“切,亏我还想着这次考得不错能在你前头呢。”

我怔了一下。啥啥?!他是以我为目标的?明明刚才还在嚷嚷着比忍足差了好远呢!

“哎呀呀,结果你们还是一样的不是吗?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却都因为比目标差而仍是不满。”忍足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我和向日之间游移着,然后突然扑哧喷笑出来,“……果然革命感情的效果很强大?”

……忍足,其实你的眼镜是为了制造反光效果才戴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近视只是为了耍帅摆酷让自己看起来深沉吧喂!

刚才被其他同学带上的教室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了迹部和慈郎。慈郎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浅笑着丢给我个“又是我的胜利”的眼神,气得我想砸了他的课桌。嗯?说了不是我的曲解,他的眼神的确是这个意思啦!!

“你们都在啊,那正好,”迹部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叠纸全给了站在他身旁的向日,“把这个发下去。”

“歌剧、鉴赏会……明天?”向日愣愣地念了念纸上的内容,片刻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叫起来,“等等啊,为什么要我发啊?!”

啥?歌剧?

我心下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妙预感,连忙伸手从向日手里扯过一张,无视他的怨言皱着眉展来看。只瞥了一眼,我就扔了那张纸,抓起理好的书包准备冲开人群破门而出。

天哪,现在不逃还趁何时?我可不想去参加什么歌剧鉴赏会!!

“别想走。要走也起码拿了通知再走。”迹部大手一伸就拦腰把我拦了下来,“别以为装作没拿到通知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就可以不去,本大爷会代替老师打电话给你的。”

“哇,森林你好贼!”向日惊呼一声,奇怪地问:“不过为什么不想去呢?”

为啥?那不是明摆着的么!歌剧鉴赏会什么的简直是世纪大笑话,长这么大人了还看啥歌剧……哦,不对,是才这么点大人看什么歌剧呢?看了也都不明白不是吗?所以歌剧什么的这么深奥的东西还是不要让我们去看了——

“哈,藤希你是有歌剧催眠症的吧,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逃避歌剧。”慈郎这家伙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该睡觉的时候不睡,是催眠了还是怎么的?要不要我把你弄成中国的国宝大熊猫助你睡眠啊!

迹部视线转向我,轻笑起来,“不止歌剧,音乐会啊什么的都是呢,一进场就睡觉,真够不华丽的。”

……迹部你也想变身高贵的熊猫是吧。我真是好主意呢不是,你们小时候可都很喜欢那化着烟熏妆的动物呢!

“我说你们啊……”我想我现在体会到了刺猬生气时是什么感觉了。我像在cos顺转裁判一样,狠狠瞪了他们,一拍桌子,“这样当众揭别人的短很好玩吗喂!”

“唉,森林啊。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倒是向日走过来,感同身受地拍拍我的肩,“我理解你,我也对那些东西超不行的。”

可能他是想安慰我吧,但这样反而让我不爽!我倔劲上来,好胜地夸下海口:“谁说我不行了!你们等着瞧,我明天一定不会睡着的!!”-

我真想说老师你们还把我们当幼儿园小朋友是不是,连去剧院坐个位子都不能自由,非要按照教室位置来不可。

“哟,我坐在你旁边呢,森林,”教室里我的前座向日此时位子也是我的身旁,他笑嘻嘻地坐下来,“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坚持不睡着吧?”

“……喜欢看女孩子的睡脸真是恶趣味呢,向日。”我斜眼看他,冷哼一声,“难不成你的心里其实住在一匹比谁都要庞大的狼?”

“你、你说谁啊!谁喜欢看女孩子的睡脸啊!”向日脸骤然变红,气鼓鼓地辩解着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就是喜欢也不会看你的!你都不算是女孩子吧?!”

“看吧,果然还是喜欢看。”开玩笑,歌剧没开始前的我可还是精神百倍的好不好,耍嘴皮子要想赢我还是乖乖等我那讨厌的催眠症上来了再说吧!不过……

“我说过今天是绝对不会睡过去的!”我坚定地这么说道。

但是呢,你也知道,有时候旦旦的信誓在不可抗力的现实之前总会化成泡影。是的,倒霉催的我尽管努力撑着眼皮不让它们打架,但显然我的意志力还是抵不过缠绕我好多年的“歌剧催眠症”。

唉唉,这绝对是一种病啊,还是治不好的晚期绝症啊!——我在自己的意识落入黑暗之前,这么想着,却仍然打不起精神振作-

待我悠悠然从梦中醒转时,传入耳中的是些许零零落落的轻笑。我烦躁地唔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却发现方才还是一片黑暗的歌剧院不知何时已经打亮了所有顶灯,所以我眼前映出的几个身影脸上全都泛着一种黄色灯辉。

“哦,醒了啊,我们的睡美人公主。”用着调调说话的不用说,一定是忍足。即使我的眼皮还酸酸地撑不太开,一样能清楚分辨。

“啧,本来在歌剧院睡觉就不华丽了,这样的睡相更是不华丽。”满嘴嚷嚷着华丽华丽的,还有谁呢?不过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并不是太好?

……等、等等。我终于清醒了点,使劲运转着自己暂时有点钝化的脑袋。睡美人?睡觉?睡相?难、难道!莫非……!!

“我说你也醒了,是不是该把头拿开了?很重诶……”没有比这耳畔传来的嗓音更为清晰,我心下怀着疑惑和不妙偏转头,向日的脸赫然放大在我眼前!

他的脸红彤彤的,微皱眉,身子不舒适地扭动却压制着不让肩膀动作。我这才好转一点的脑袋又卡壳了,慢慢直起身子,手下意识地捏上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发疼的脖颈。

“真、真是的!”随着我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离开,向日绯红的脸色却丝毫没有褪色,“本来还想监督你这女人有没有睡着呢!谁知道你突然……突然就……”

“‘突然就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难得也在的宍户甚是好笑,他用调侃的语气爆料道:“我就坐在后面可是看得很清楚呢,向日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也不叫醒森林,还小心翼翼地保持肩膀不动,好让森林睡得舒服点。”

“宍户!!你这家伙!我才没有……”向日差点就要跳起来去揪宍户的领子,但他可能也是跟我一样有着“话说不完被打断”的体质吧,声音再响还是被人盖过。

“真亏岳人还要做公主的骑士呢,明明自己也想睡来着。啊啊,当然小森林倒在自己肩上了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吧。”忍足唯恐天下不乱地笑得邪乎,“红着脸守护公主的任务给岳人你真是太浪费了,让给我多好?我还不会羞得脸红呢~”

“侑士!连你也……!说了我没有……”喷火龙向日的出火口立马对向了忍足。

“哦,是这样吗。”尽管反应还是有点木然,但我依然扭头对向日笑了笑,“谢谢你当我的枕头啦。”

呜呜,虽然真的不甘心我又睡着了啊!早知今天会这样让他们看好戏昨天就不该逞强说那种话的呜呜……

向日听到我的道谢,愣住了,也没了冲忍足发火的气焰。半响,他揉揉鼻子,昂头清了清嗓子,“唔、唔哼!是呀,都是多亏了我哦!谢我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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